【转】寂寞的恋人[一个Gay的五年同志历程]

No.six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锋不再和我联系，我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他的口气显得非常冷淡。
　　他跟我说他每天都去酒吧喝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还跟我说起哪天哪天他去了哪个酒吧，然后有多少男人跟他调情，和多少多少男人有过一夜情了，我一听这话就特别生气，在电话里只管骂他，他一副破罐破摔的口气，满不在乎地叫我别管他那么多，反正现在我俩也没关系了，管也管不着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他跟我这样地说，“以前我只守着你一个，现在我一天可以换一个，也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地讨男人的喜欢。”
　　寒假我回了家，和琼见了面。她邀请我去了她的家里见了她的父母，说还要来我家，被我找理由拒绝了。我心里隐隐地觉得有点不舒服，难道人都是这个德性，什么东西到手了就觉得不在乎了！
　　年三十晚上我给小锋家里打了电话。小锋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颓废，让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我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常在外面鬼混，也惹得爸妈很不高兴。
　　我不好多说什么，也就在电话里劝了他几句。他的口气还是那样，非常冷淡，又带着点满不在乎。
　　他问我：“你现在和你女朋友很开心是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敷衍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琼在一起开心吗？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没拉过她的手，没亲过她的唇，从来就不曾对她有过什么越轨的举动。虽然我从她的眼神里得到过暗示，但我却总是装作视而不见。以前和小锋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只是小锋靠近我的时候嘴里出来的气息拂过我脸颊，下面的小弟弟都会有反应，但是和琼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却连一点冲动的感觉都不曾有过。我很苦恼，觉得在和小锋这一场恋爱之后，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和女孩相处的能力。
　　终于在来年的三月我跟琼提出了分手，琼在电话里哭了，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对她说抱歉了。
　　第二天早上她发短信问我：“元，是不是你的生理有问题。”
　　我一看到这条短信，感到啼笑皆非，回短信道：“不是我的生理有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是我的心理有问题。”
　　琼不再回复，这段坚持了六年之久的暗恋长跑算是终于落幕，我知道我又辜负了一个好女孩，为此我深深自责，但却无能为力，我想我既然无法带给她幸福，那就放手去让她再去寻找吧，好在我还没有对她作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连亲吻都不曾有过。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虽然有时候也带着点倔强，希望上天能带给她真正的幸福。
　　

和琼分手之后，我又开始怀念起小锋来了，脑子里挥之不去全是小锋的容貌身影，一想起在大连度过的那么多的甜蜜的日日夜夜就不由得黯然伤神。
　　晚上我睡不着，经常半夜爬起来恍如鬼魅一般地在校园里乱走，好几次我来到了松花江畔，望着滔滔江水，痛苦失声，我不知道自己今后到底想要做个什么样的人，过去的事情想起得越多，就越是刺痛我的心。
　　有一天，我在QQ上碰见大连的一个朋友了，他知道我和小锋之间的事情，也就是小锋以前提到的刚好在分手前一天那个祝我们幸福长久的同志朋友，在我和小锋分手这件事情上，他旗帜鲜明地站在小锋这一边，对我很是鄙夷，这一次我和他在QQ上说话，他爱理不理地，不太愿意和我说话，也许是讨厌我，也许是聊天的人多无法顾及。
　　我小心翼翼地问起小锋现在的情况，他说：“他现在成天在外面混，前阵子好像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好过，后来又和一个大学毕业了在外面租房子的学生一起住，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倒是又问了一句：“莫非你现在又想和肖锋破镜重圆了？你还是别再找他的好，免得你到时候又觉得他腻味了，他肯定又是要死要活的。”
　　我说：“不是。”然后就把QQ关了，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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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下午4：00多的时候，手机响了，正是小锋的电话。
　　我酸溜溜地问他：“你现在过得很好吧？”
　　他好像有点感冒，沙哑着嗓子说：“就那样呗，还能好到哪里去。元元你呢？还好吧，你那边的天气暖和起来了没有啊？”
　　我说：“已经开始做课题了，每天都很忙。”
　　他问：“你和你女朋友呢？发展到什么样的关系了？”问完这话，他呵呵笑了几下。
　　我淡然地说：“分了，是我提出来的。”然后把那个生理心理有毛病的短信跟他说了一下。
　　他一听到这话，又笑了：“你的生理确实没有毛病，这一点我可以证明的，哈哈！”
　　这时候正好有同学敲门进来，我连忙跟他说再联系吧，就匆忙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正在和同学说话的时候，他发过来短信：“元元，你再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我问他：“你不是现在又有朋友了吗？别那么快就决定。”
　　他说：“只要你答应我，我这边的事情我能解决。”
　　到晚上的时候，他又给我来电话了，我一看到来电显示，边接电话边打开门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在电话里问我：“元元，你真的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说话，哇地一声不由得就哭了。
　　他着急了，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地问：“元元，你怎么啦？”
　　我哽咽着说：“没什么。”也不想让自己哭，可就是控制不住。
　　他也哭了。
　　等到稍微平静一点，我问他：“你现在是不是又有朋友了？”
　　他说：“是的，在酒吧认识的，他很爱我，对我也很好。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我说：“那你就好好和他在一起过吧。”
　　小锋在那边急切地解释：“元元，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也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和你说。”
　　我说：“你当初不是说只会爱我一个吗？怎么这么快就找了新朋友了。”
　　他说：“不是，元元，我真的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
　　我说：“不用再说了，我没事的。”
　　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里面有他的好几条短信，他在短信里面说道：“元元，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的，我本来也不想和你说，过年那阵子我天天都去酒吧，喝醉了就有男人把我带走，后来就认识了他，他很喜欢我，到上个礼拜的时候我觉得后面不对劲了。他也被我传染了，我对不起他，不能说走就走的。”
　　我一看到这条短信，把被子一蒙，眼泪又流下来了，也不敢放开哭。
　　边哭边回他的短信：“那你就好好和他在一起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然后好长时间他都没和我联系，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吧，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第二天就要到医院作手术。
　　我连忙打电话给他，他在电话里笑着跟我说：“元元，没事的，等明天晚上我给你再打电话吧。”
　　第二天下午他就打电话过来了说手术做完了，只是现在只能屁股朝上躺在床上，实在不舒服云云。我在电话里劝慰了他几句，并且叫他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说什么也不要去酒吧找一夜情了。
　　他无所谓地说：“反正也就是烂命一条。”
　　我一听就又来气了，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把他说得都哭了。


六月底的一天，正是非典的恐怖阴影刚刚开始消散的时候，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和他现在的朋友分手，要我回到他的身边，我问他是怎么了，他说始终都忘不了我，我问他：“那你现在的朋友怎么办？”
　　他说：“你给我一段时间吧，最多两个礼拜，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我很高兴，以为从此以后我能和他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但是等了好长时间他还是没有消息，我想大概还是分不开吧，对自己说：“死了这心吧。”
　　暑假里，宿舍同学都回家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学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学会了上同志聊天室里聊天。
　　刚进去的时候，觉得很是新鲜，也很不习惯。聊天室里面总是有１００多人在线，其中好多找一夜情的，刚开始聊天的时候，啥都不懂，人家问我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把我的情况和盘托出了。当然，真实姓名是不会说的，人家说要看照片也是不能给的。我也从来没有出去见网友的想法，当时就是闲着无聊聊天解解闷而已。
　　不过有一次聊天经历把我吓得半死。
　　那次我和一个ＩＤ叫“空山秋雨”的人聊上了，对方自称是公务员，我和他聊得很来，当然他也知道我的一些情况，我和他一连聊了好几天，到最后他把他的手机号码留给了我，说是等我的电话。第二天我闲来无事就想给他打电话唠唠嗑，一拨电话，找到那张记了电话号码的废纸，一拨号码，手机屏幕上居然显示“正在拨叫ＸＸＸ”，我一看那个ＸＸＸ居然是我们学院的一个年轻老师，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把电话关了，手捂着胸口大气也不敢出，良久才回过神来。
　　经历了这一次之后，我立马就把他拉入了黑名单，好几天不敢再去聊天室。
　　暑假过得甚是无聊，认识了天南海北的几个网友，天天也就是上ＱＱ聊聊天。
　　小锋偶尔来电话，他也绝口不提起重新再和好的事情，我也真的慢慢地死心了。
　　这期间虽说很伤心，甚至想到还不如死了算了，但也许自己还是没有死的勇气吧，终究还是没有死，甚至还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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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我见了来哈尔滨后的第一个网友，他自称是从事媒体行业，我对他的感觉很好，但是有了上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学精了一点，他问我是哪里人的时候，我就说我是江苏人,反正江苏和江西也就一字之差；问我多高，我就说自己１７６，反正176和174页就相差两厘米；问我在哪个学校，我就说自己是哈工程的。到最后他要看我的照片，我没给，但是他一再央求，到最后我还是把照片给了他，他看了之后说还不错，很喜欢，见个面吧。
　　我说没空，接下来的几天他老给我打电话，我的耳朵听力不太好，他说话的时候我老说听不见，他说：“那我大声喊话你总该听得见吧。”然后每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总是提高一个八度。
　　几天之后的一天下午，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刚好经过我们学校，叫我下来见一面。
　　我当时有一种很意外但是却很高兴的感觉。于是跟他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校门口处，看见一个人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里探出头向我招手，我想：“应该就是他了。”他长得很帅，很让我心动。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一家电视台任职，以前也作过主持，只是现在退居幕后了。
　　那天他穿一件蓝黑色的上衣，好像是牛仔布料，又好像不是。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我上车之后，他捏了捏我的手，笑着跟我说：“一眼就看见你了，跟照片有些不太一样，照片上要胖一些，严肃一些。”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有作答。
　　他接着问我：“还没吃饭吧，出去吃饭吧。”
　　然后开车就来到了一家海鲜酒楼，车里放着刘德华的音乐，我个人比较反感这个人，觉得实在听不下去，就跟他说：“能不能换一张碟？”他一愣，笑着问道：“那你想听谁的呢？我看看有没有。”
　　我问有没有莫文蔚的碟，他找了找，居然找着了一张，放进去，Ｋａｒｅｎ的懒洋洋的声音便飘了出来。是一张精选集，里面全是我喜欢的歌，阴天，爱情，双城等等。
　　他领我在一家海鲜酒楼吃的饭，席间他要了好些啤酒，我的酒量还算可以，不住和他干杯，慢慢地也有了几分酒意，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酒壮色胆吧，我当下就借着这几分酒意打量了他几下，轮廓分明的脸非常英俊，腮帮子是那种刚刮过胡子的青色。他很健谈，不住地和我说话，不住地举起酒杯朝我示意干杯。我也不推辞，喝得很是痛快。
　　等到结账出来的时候，我走路已经有点轻飘飘的了，他问我：“你晚上没事吧？”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晚上没事，不过有点晚了，我恐怕要回宿舍去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今晚就别回去了，咱俩一起找个地方再好好说说话吧。好吗？”
　　我低头踌躇着不作答。


他又连问了我几声：“好吗？”
　　我一狠心，想豁出去就豁出去吧，于是答应了他。
　　他轻车熟路地开车来到香格里拉的酒店，叫我先在大厅里等他一会，他去前台开了房间，然后和我一起上去。
　　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外衣脱下，他便想过来抱我，我不情愿地推开了他，说道：“不是说只想和我说说话么？”
　　他笑道：“是想和你好好说话啊，但是看到你在我面前，我想抱着你说话，呵呵。”
　　边说边把我抱住，压在床上，就想亲我。
　　我红了脸，扭过头去，说道：“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一拍脑袋，说道：‘你看看我，唉，一见你就光顾着激动了，来，我告诉你我叫啥。”
　　然后他打开随手带的一个皮包，顺便把手机拿出来关了机，只见他拿出一个钱夹子，把里面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一一拿给我看。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来扫了两眼就还给他了，这样子显得我真好像是查他的户口一样。
　　他的工作证上的照片大概是几年前照的，比现在要年轻一些，一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样子。
　　然后他把我抱住放到床上，笑着说：“你这下子还鬼精鬼精的，还知道来查我的身份证，你看我样子像坏人吗？”
　　我有点放心了，看着他的脸，笑道：“不太像。”
　　“什么不太像，根本就扯不到一块嘛。”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伸过来了。


我没有拒绝他的吻，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动作很熟练，我闭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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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去，我仍是不敢睁开眼睛，只感觉到他的柔软温热的手掌在我的胸口上划过，他轻轻抚摸着我，时不时地把嘴唇凑下来在我的乳头上，颈子上，眉毛上亲一口。
　　我抓住了他的裤带，把手从他的衬衣里伸进去，放到了他的肚皮上，感觉里面有好多的毛。
　　后来他掉过身来，嘴里含住了我的ＪＪ，我推了他一下，说：“脏。”
　　“没事。”他含糊地说。
　　我不再多说，只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快感从下身传来。
　　过了一阵，他爬上来，跟我说道：“要不我们去冲一下吧。”
　　我睁开眼睛轻声说：“你先去吧，等你洗完了我再去好了。”
　　他把衣服脱下放在另外一个床上，什么也没穿就进了卫生间。
　　借着灯光，我看清楚他身材高大，四肢修长，到他这个年纪的人居然全身上下没有多少赘肉，实在难得。自胸口一下一直到小腿处都长满了体毛，胸口和小腹处最多，他跟我自嘲有一半满族的血统，所以长得这么浓厚的汗毛。
　　他的ＪＪ此时呈半勃起状态，软软地耷拉，显得很长，红色的ＧＴ露在ＢＰ外面，样子比较怪异，怎么个怪异法我也描述不出来，只是觉得和我的不太一样吧。他见我看他下身，得意地晃了一晃：“很好看是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转身进去冲洗，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我突然感到很紧张，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一刻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
　　虽然我和小锋已经分手，并且他在大连也已经有了新的朋友。但是我仍然觉得不是滋味，我问自己：“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平时我很鄙夷的４１９一夜情吗？”
　　就这样我光着身子抱膝坐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柔和的灯光打下来，让我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淡淡黄晕，仿佛变得晶莹剔透，我有些自怜自爱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拒绝他下一步的举动。
　　他围着浴巾出来了，冲我努了努嘴笑道：“宝贝，该你了。”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阵，不知怎么的，仿佛鬼使神差一样，也许是他的笑容太有魅力，他的声音让我不忍拒绝，或者根本就是我自己也想这样。我居然站起身来，进了盥洗间，他已经在浴缸里放好了水。我泡在里面，水的温度有点高，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出来的时候，他仔细地擦干净我的身子，擦到下面的时候，他也忍不住了，咬住了我的ＪＪ。
　　躺在床上，他柔声地问我：“宝贝，我做你后面好吗？”
　　我顺从地趴下去，等到他的ＪＪ碰到了我的后面，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的ＪＪ刚开始插进去一点点，我就开始直冒冷汗。
　　我喊了一声：“疼。”他停住了，抱着我，过了一会，我示意他继续，过了一会，我又坚持不住了。
　　他看我的表情很痛苦，就拔了出来，说：“你疼就算了吧。”
　　他把我的身子扳过来，开始亲我的胸口，然后说：“要不你做我吧！”
　　说完就躺下了看着我，此时我的欲望也早已起来了。
　　我把ＪＪ插到他的后面，一开始也不敢动，伏在他身上，他说：“你动动吧。”
　　我开始一下一下地动作起来，他开始叫起来，低沉的男人的叫声。
　　我看着的上下起伏的胸脯，以及那张渐渐由英俊变得有些扭曲的脸，感觉愈来愈兴奋，终于控制不住，一下子就射了。他也用手把自己的也弄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睡觉，他让我趴在他的毛绒绒的壮实的身体上，搂着我，两人说了一个晚上的话。
　　他给我讲他少年时候的经历，讲他在沈阳上大学，后来去北京上研究生的经历，还有他工作上的事情，他去过的地方，他以前见过的网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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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早上５：００多了两人才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是早上８：００了。他又开始挑逗，我又做了一回。
　　出来的时候他开车送我回学校，在车上他似笑非笑地问我：“小子以后还去外边乱找吗？”
　　我也笑着看他，他疼出手来，摸了一下我的脸颊，说：“以后可不许再找了，有需要的话我来给你解决。”
　　到了学校，临下车前他跟我说：“我下个周末再来找你吧。”
　　我怕被熟人看到，应了一声就飞快走了，也不敢回头。


那个时候我有过短暂的幻觉，仿佛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就是我的第二个恋人。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每天接到他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他大声地喊话，生怕我听不见，觉得有些可笑，又好像那种久违了的甜蜜的感觉又回来了。
　　但是幻觉就是幻觉，这个男人终究也只是我生命长河里激起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我和他见了三次面，等到十月中旬的时候，有一天他跟我说他家里人催他快点结婚，我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问我结婚后是不是还可以一个礼拜来找我一次，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也不再言语。
　　那次离开之后刚开始他还是给我打电话，我的态度变得冷淡，有时候也不接他的电话。他在ＱＱ上给我发消息，好几段好几段地给我留言，我就简短地回一两句话，终于他有一回跟我说不会再联系我了。
　　离开他，我也没有多少心痛的感觉，或者可以说是没有多少感觉。我宁愿相信和他的几次交往当作是４１９一夜情，顶多把１字去掉，换作是４ｎ９，ｎ夜情，只不过ｎ小于等于５罢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写这个东西，我都似乎快要将他遗忘。他后来去了外地，到０４年３月的时候回到了哈尔滨，又来找了我几次，但那已是后话。
　　我和他在这期间有过好几次仿佛就要和好了，但就好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每次他主动起来，我却退缩，我一主动他又仿佛不再有热情。他好像对我没了信心，对自己更没有信心。
　　我每天仍然在用着小锋在我１８岁生日那天送给我做礼物的飞利浦剃须刀，看着镜子里刮得越来越青的下巴和两腮，不由得暗叹一句：“时光如梭啊，１８岁时的青春在我身上已然不复存在。”记得当初小锋在送我这个剃须刀的时候对我说：“元元，知道为什么我要送你剃须刀吗？你过生日前我想了好久，觉得还是送你这个最好，假如哪一天你要离开我了，再不想见到我了，那么剃须刀你每天还是要用的吧，你只要一用剃须刀，就肯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来了。”现在想来，他说这番话，也是对我能不能和他一直在一起没有信心的缘故。不过他的话确实说对了，每次我一刮胡子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想起他当初给我说过的这番话。
　　这期间我也给小锋打了几次电话，每次也聊不上几句。有一次周末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手机关机了，我打电话到他宿舍，他同学说他回家了，我又打电话到他家里，是妈接的电话，说他和朋友一起出去了。那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郁闷得很，就很想和他说说话，但他的手机一直都在关机。
　　到第二天早上９：００多的时候还是如此，我就给他发了短信。到中午的时候他来电话说手机没电了，问我找他什么事情。我淡淡地说：“没事了。”心想自己的举动真是幼稚。
　　那天晚上刚好被同学拉去说是要聚餐，于是在外面的一家烧烤店里，我喝得一塌糊涂。


从那以后，我又继续混迹于聊天室，发觉自己真是堕落了。不过每次去聊天室都没几个人和我说话，可能自己的名字起得不好的缘故。偶尔有人和我聊了，三句话不到就问我想不想见面，当然不敢见了，赶紧拜拜。不过从11月到12月20号这段时间内，我也见过两个。一个是我们学校的博士，和我还是老乡，个子长得很小，娘娘腔很重，我不太喜欢。他还要拉我去他的宿舍，说是给我放碟看，被我挣脱了。倒霉的是他的宿舍和我的宿舍楼挨得不甚远，每天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跟我说他都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我说我无能为力。另外一个见了面的网友是在一个医药公司任职的，那天中午他来我们学校见我，他提议在校园里走一走，于是我就陪他走了一会，后来走累了，我一屁股就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他那天似乎是特意穿了一套名牌西服，怕把衣服弄坏了，踌躇了好久才坐下去。这个人倒是不坏的，挺老实的一个人，那天和我告别后他给我发短信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做朋友，我措辞委婉地告诉他说不想。他放下话来，说我在哈尔滨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喜欢我的人了，我冷笑了几声，不置可否。
　　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也许自己根本就是失去了爱的能力了，自己今后到底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想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突然变得喜欢照镜子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也不似17，8岁时的那般清澈纯净透亮，面容也多少带了点风尘岁月的味道，仿佛已经老去十余岁。
　　我暂时地把自己的那颗骚动的心摁下，专心到学业上来。应该说，在同级的几个学生里面，导师对我还是非常器重的，有什么事情总是先打我的电话找我来办。搞得有一个同学很紧张，有一次居然跑过来这样地问我：“郭元，老师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啦？怎么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我一听这话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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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仿佛是冥冥中上天注定了的一样，12月16号这一天的晚上，我在图书馆却怎么也看不进书，7：00多的时候，我就干脆出来了。来到校外的一个网吧，进了聊天室。在宿舍我是不敢去同志聊天室的。那天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小别那里聊天，而是鬼使神差一般地去了碧聊。
　　我随便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哈尔滨的雪”，刚一进去，就有两个人跟我打招呼，不啻于“多大多高多重”这样的开场白，我也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一个是货车司机，另外一个是在发廊理发的。这时候又有一个人跟我说话，我一看他的ID，一下子就乐了，他的名字是叫做“哈尔滨的阴天”。
　　他说：“你好。”
　　我说：“你也好，看我们的名字都成气象专家了。”
　　他呵呵地笑了。
　　我问他：“你来这里聊天的目的是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我想找个BF。”他的话似乎显得很诚恳。
　　“哦，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BF。”我继续问道。
　　“不花心的。”他的话很简短。
　　“就这么一个要求吗？对于外貌身材什么的难道没有要求？”我有点好奇地问。
　　“帅有什么用！对于我来说，不花心就是我对BF的唯一要求。”
　　我想这个男人是不是长得挺丑，要不怎么说出这样的要求来。


他接着问我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说了实话，当然在说完自己的之后加了一句：“你呢？”
　　他说：“我28/178/68，成都人在哈尔滨。”
　　我问：“你是在哈尔滨工作还是上学呢？”
　　“在一家私营公司任财务职位。”
　　“成都多好的地方啊，你怎么会来哈尔滨这里呢？”
　　这一问就引出了他的故事来了，他跟我讲，以前他在成都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川大的学生，是在华西医学院的，他们在一起相处感情很好，后来那个学生大学毕业找工作来了哈尔滨，他为了这段感情能够继续下去，也就义无反顾地放弃了成都的一切，跟着他来了这里。一年之后，他的朋友背着他在外面有了新欢，于是就分手了。
　　“所以，我要找的朋友只要不花心就行了。”他这样地说。
　　“哦。”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才好。
　　又聊了一会，他说想看看我的照片，我迟疑了一会，说：“我以前很少给陌生人看过照片的，要不我们交换吧。”他答应了，于是我在校友录上找了一张近照发给了他，他看了之后说道：“挺好的。”然后在QQ上把他的照片也发了过来。照片的文件被压缩得很小，模模糊糊也能看个大概，瞅着不错。
　　聊到9：00，他说得赶公共汽车回家了，临走前他把手机号码留给了我，并且向我要我的电话，我把号码也告诉了他，他接着说道：“那你干脆把名字也告诉我吧，不然我不好存你的电话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可转念一想，自己连照片都给他看了，不相信他也得相信了，所以还是把真名告诉了他，然后问他的名字，他也说了，然后就下机了。
　　我又上了一会，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是他来的电话。我赶忙拨过去，电话里他的声音是典型的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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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我正在上楼，所以手机的震动没有感觉到，真不好意思啊。”我说道。
　　“呵呵，没事的，我到家了，刚刚下了点面条算是吃完晚饭了。”
　　“这么惨哪？”我表示同情地说。
　　“呵呵，减肥嘛！不过我做的面条可是很好吃的，我放了肉臊子，蚝油，还有家里带来的辣子油。”他带着笑声和我说话，很开心的口气。
　　“你现在真的是在上研究生吗？年纪也太小了吧。”他问我。
　　“是啊，都上到研二了。”这样的问题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好几回去学校里的理发店，那个MM都把我当成大一新生。
　　“上研究生很辛苦吧？”
　　“呵呵，不辛苦，比上高中轻松多了，起码每天早上都能睡到自然醒。”我笑道。
　　“是吗？那赶明儿我也来考个研究生算了。”他说道。
　　我乐了，“你要是考研的话，那就只能做我的师弟啦，呵呵。”
　　不能不承认，我和他的初次通话是非常的轻松愉快的。
　　我和他聊了10分钟左右，挂了电话我就洗漱睡觉了，那天晚上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早上8：00多我醒来了，打开手机，里面有他的一条短信：“嗨，起床了没有，新的一天祝你开开心心。”收到短信的时间是早上6：00整。
　　看着屏幕上的那简单的几行字，心底里不由得涌上来一股暖意。


我给他回了短信，说：“刚刚醒来，我可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没一会，他的短信过来了：“我都到单位好一阵了，你不要忘记吃早饭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去教研室的路上，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在隔壁宿舍串门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收到他的短信，他用的是联通的CDMA，我用的是移动的号码，那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联通和移动之间发短信总要延迟好长时间才能收到，有时候我给他上午回的短信他下午才收到。
　　到18号那一天他跟我说：“周末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可以吗？”
　　我答应了，越好周日上午见面。
　　这个时候小锋已经大学毕业，服从爸妈的意愿去了和大连一衣带水的另外一个国家留学。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再回到从前已然不可能，他也不是从前的他，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有些东西丢了之后真是再难找回了！我也曾在电话里痛哭流涕，说以后我回大连来两个人再好好在一起，他说不是不想和我再在一起，是不敢了。他说他就是在下一个赌注，输了一次就把所有的都输光，以后再也玩不起了。
　　于是，此时的我在心里仿佛又重燃了一丝希望，可能是孤单太久，一颗心迫切地需要被人真心地关怀。我要找的那个他不必多么地帅气，也不必开着黑色奥迪车每次都要到五星级酒店里去约会，只要他能真心地爱我就是万幸。
　　于是，我有点热切地期待着星期天的这次见面了。
　　然而到了12月20号这一天，我却怎么也没等来他的电话。
　　到了下午三点多，我忍不住了，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正在超市里买东西，我问他还记不记得约好今天见面的事情。他吞吞吐吐地到最后也没说上个理由来。最后他说要不你现在来我家见面吧。我说凭什么叫我来你家，不是说好你来我们学校的吗？
　　他说他刚买了好多东西，大包小包地不方便地云云。
　　我的拗脾气上来了，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今天哪怕是坐飞机都非见他一面不可，看看他到底是何尊荣。
　　于是我说：“那好，你告诉我地方，我过去吧。”
　　他跟我说了个地方，我不太熟悉这个地名，回到宿舍，拿出地图，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远，还得倒上几趟车呢。又不想去了，坐在宿舍里，看天色越来越晚，也无心学习，电脑都懒得开。坐了大概半个小时，鬼使神差地，我居然拿上外套就出去坐车了。算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出学校门去见网友。


我坐车坐了一半，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小时，我想这么远，干脆放弃算了。但是执拗的性格还是让我坚持到了终点站。我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我给他打了电话，然后就在站牌地下等他来见我，我原想见他一面就走的，但是等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然后说：“去我家里坐坐吧。”一双脚既然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了。
　　到了他家里，房子比较大，打扫得很是干净亮堂。他在成都的时候曾是一家星级酒店的经理，他跟我开玩笑说他的住所也是按照宾馆的要求来对待的。
　　我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虽说这个时候已经见过好几个网友了，可我还是感觉到十分紧张。他也不太说话，只是偶尔问我一些学校里问题，我和他就坐在那里看电视。
　　坐了一会他同事回来了，这个同事是和他同租一套房子的。他说：“那我们就开饭吧。”跟他同事介绍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他同事看了我一眼，笑着对他说道：“和你表弟长得挺相像的。”
　　我明白了他同事所说的表弟是谁，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变了一变，转身去厨房端饭菜了。
　　饭菜及其丰盛，摆了满满一大桌，很显然这顿晚餐是因为我的缘故特意做的。
　　他是四川人，所以菜的口味非常地辣。刚好我也特别能吃辣，所以算是对味了。
　　席间他不住给我夹菜，也喝了不少的酒。
　　吃过晚饭，我又坐了一会，看完天气预报，我跟他说我得回学校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送送你吧。”于是拿起外套和我一道出了门。
　　他问我：“你对我感觉怎么样呢？是不是有点失望？”
　　我说：“还好，你的菜做得挺好的。”
　　“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的问题很直接。
　　我说：“我对你感觉不错的。”
　　我又问他：“你对找朋友真的就只有那么一个要求吗？”
　　“是的，我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曾经痛苦得想要一死了之，我再也经不起打击了。”他跟我说道。
　　我和他在那个小区里走了一会，然后我就上车回学校去了。

No.six

　　在车上接到他发来的短信：“我真的很喜欢你，刚才当面问你的时候看你很犹豫的样子，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我因为刚才喝了太多的啤酒，此时正坐立不安，痛苦万分。车子一到站连忙找了个厕所排泄完毕，然后给他回短信道：“我们继续交往下去吧。”
　　就这样我开始了和他的交往。12月24号这一天他约了我去看电影，看的是那部当时正在热播的《手机》。看完电影已经很晚了，我回宿舍肯定得叫门，于是我就和他一起回了他的住所。
　　第一次和他睡在一起。算起来，这是和我有过关系的第三个男人，也是进入我的身体的第二个男人。
　　完事之后，我问他：“你的名字不是叫李奕吧？”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我，迟疑着没有回答，从他的这番表情里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的确是撒谎了。
　　他开口说道：“是的，李奕是我的别名。”
　　我问他：“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然后一下子就莫名地伤心得哭了，这是我以前未曾有过的伤心的感觉。我居然和一个男人上了床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抱着我，也很难过：“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个名字我也用的，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打电话到我办公室里去问。我还有个名字是叫李XX。”
　　我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快，但也没再说啥。那天晚上他和我说话说到好晚，还开着收音机，正是中央广播电台的MUSIC radio频道。
　　半夜醒来了一次，是被他的鼾声惊醒的。我睡觉的时候对声音比较敏感，偏偏他的鼾声又非常大，我接下去好久都没睡着，但也不敢叫醒他。
　　我想自己真是喜欢上这个鼾声如雷的男人了，我也不知道喜欢上他的什么了，他长得并不帅，身体还有点发福，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就像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样。闻着他身体上的六神沐浴露的香味，我觉得喜欢。他吻我的时候，下巴上的胡茬子刺得我有些疼，可我觉得很喜欢。他一把就将我抱起，胳膊箍得我的身子紧紧的，我也觉得喜欢。此时的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小锋已经不能再和我在一起，可我也终于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凝望着熟睡中的这个男人的脸，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涌上来，生怕这种感觉是虚幻的，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的眉毛，他的脸颊，他的长出了点胡茬子的下巴，真是说不出的喜欢。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他，这一次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不懂得珍惜，这一回可一定要好好地和他相爱，不能再让他像前次那样再受伤了。只是心里仍然隐隐地有一种对不起小锋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我也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的。这种想法多少也带着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但是对于当时已经身陷爱河的我来说，是顾不了这些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他一起走的，他去公司，我回了学校，当天晚上他发短信问我：“我叫你什么好呢？”
　　我回短信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把姓去掉，光叫我元元也成啊！”
　　他说：“不好，你叫我哥，我叫你小弟你愿意吗？”
　　我一看到这条短信，觉得很难过。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又不好了？”
　　他说：“不是啊，我挺喜欢你的。”
　　“那今后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怎么啦？你不是说好做我的ＢＦ吗？”他有点紧张地问。
　　“那你说叫我小弟是什么意思啊？”
　　他一听就笑了：“傻瓜，你可真是个傻瓜。我喜欢叫你小弟。你比我小那么多，当然只能做小弟了，难道你还想做哥不成？”
　　我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才放下。

No.six

　　每天他都在不停地给我发着短信，早上叫我起床，提醒我吃早饭，路上太滑一定要小心，问我在干嘛，告诉我他正在做报表，正在吃午饭，正在等公车，正躺在浴缸里泡澡，每天的短信少说也有１００来条。我想如果每对热恋中的情侣都像我们这样的话，移动和联通这两家手机运营商可不得乐疯了！
　　这次爱情来得是如此地突然，令人猝不及防，我的那道脆弱的爱情防线在他的短信炮弹的攻击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地爱我的。想尽办法来讨我的欢喜。
　　元旦学校放假三天，这三天我天天和他在一起。不过他早起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的，一到６：００就再也睡不下去，起床给我做早饭，他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早饭的。”
　　我们也一起出去逛街，在中央大街上，我挽着他的胳膊，笑着问他：“哥，你怕不怕？”
　　他说：“不怕，最好是叫我以前的朋友看到咱俩在一起，哼哼，活活气死他。他不要我了，可是我找了一个比他更帅的，更好的。”
　　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抱着我说：“小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爱你好了！真没想到，你会答应我和我在一起，看来好人好报这话是不错的，我等了那么久，现在我的好报终于来了。小弟，你要是再像以前那个那样离开我的话，我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我跟他说：“你将来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厌烦了，就会离开我？”
　　他也动情地说：“小弟，我可以和你发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这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一到学校的放假时间，我就迫不及待地跟导师打了招呼说要早点回家，其实我是住到了他的家里。
　　回家的火车票很难买，他知道之后，二话没说就把我的身份证拿去买了机票，当他把机票送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要给他钱，他有点生气，说什么也不收。
　　我每天就在他家里看电视，那个时候我既不会做饭，也不会做菜，他总是在前一天晚上就把第二天中午我要吃的饭菜做好，我只要热一热就行。有时候他也跟我说：“小弟，你也总得学会做一点简单的饭菜才行啊，以后万一我要是出差一个月，你岂不是得活活饿死？”我嘿嘿一笑：“哪能活活饿死，我可以吃方便面的。”
　　回家的那一天，他先送我上了回家的飞机，然后紧接着他也坐上另外一趟航班回了成都过春节。


从放假开始到启程回家之前，我在他家里呆了5天左右。这5天里大概是我人生中的又一段永远无法忘记的美妙时光。我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呵护和温暖。他早上早早起来赶去上班，我在他家里看电视，有时候也独自一个人出去逛逛街，一天当中他会给我打好几次电话，提醒我前晚做好的饭菜都放在哪里，一到下班的时候，他甚至都等不及坐公车，直接打车就回来了。进了家门就是抱着我狠狠地亲上一口。每天晚上我俩都有说不完的话，他给我讲他以前的故事，讲他和父母的关系，他和他爸爸的关系很不好，年少的时候老和他闹矛盾，甚至好几年都不曾开口叫过爸爸，后来他考上大学，在西南财经大学读会计专业，关系才好转一点。后来他年纪轻轻就出来工作了，先是下放到一个乡镇，然后才慢慢调到市里边，后来去了一家星级酒店做经理。他在成都的时候经常和一帮朋友出去玩，什么九寨沟、都江堰、青城山、峨眉山都去过。因为业务关系，他也经常在外面出差，全国上下除了西藏之外都跑了个遍。我问他有没有去过我的家乡，他说当然去过，还不止一次，都是夏天去的，你们那旮旯热死了。
　　他也给我讲他以前和那个朋友之间的故事，当时他的朋友还是川大医学院的一个学生，读的医药营销的专科。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的酒店里，两人躺了两张床，说了一宿话。这是他的第一次，但是那个人以前有过很多朋友。他觉得有点不公平，但还是彻底地爱上他了。后来那个人毕业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想留在成都，来了哈尔滨，他也放弃了成都的一切，包括职位，车子，房子，两手空空地跟着来了哈尔滨。他的朋友是做医药营销的，刚开始的时候业务开展得很困难，于是他就帮着到处去各大医院托关系请客送礼，终于他朋友的业务有了起色。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他的朋友出轨了，有一次他经过一家肯德基，刚好就碰见他的朋友和一个陌生男子在约会，还有一次，他朋友去沈阳出差，明明是买的15号车票回来，却谎称是16号才回哈尔滨，15号的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到最后他朋友终于还是和他提出了分手，从他的房子里搬了出去，临走前还管他要了3000块钱说是出去租房子，听说是和另外一个卖药的住到一起了。
　　听他讲着这些故事，我很是感动，他为他的朋友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却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在我眼里，他和小锋都是一类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能倾尽所有，但他们的结局都这么相似。这不由得又让我黯然伤神了。
　　他也问起我的曾经，我大概地跟他提了提，我说我是对不起小锋的。他劝慰我说好人自有好报。我没再说话，只是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连忙安慰我说：“小弟，你别哭，我最见不得你哭的，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话，我以后会好好地爱你的。”
　　他有一次问我：“小弟，你将来不会也像那一个一样离我而去吧？”
　　我笑着说：“你说呢？”
　　“哼哼，那我就好好地来爱你，对你格外地好，将来只怕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了。”他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是无比地幸福。

No.six

放假在家的时候，刚开始两天还可以，和爸爸妈妈说说话，督促弟弟学习。此时弟弟的个子早已高过我了，也比我要壮实许多，眉眼和我十分相像，但是看上去比我要活泼许多，十足一个帅小伙。不过我对他还是有点担心的，他成天就和一帮同龄人在一起疯玩，我偶尔调侃一样地问他：“老弟，有没有喜欢上哪个女孩啊？不敢开口的话哥哥替你做媒去！”他一听到这话往往就羞红了脸，晚上哥俩躺到一个被窝里的时候他才跟我小声地说起他一直都很喜欢初中时候班里的一个女生，听到这话我才放心一点。如果他也变成我这样的话那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和弟弟的感情比较奇怪，小时候我老和他吵架，吵不过我了他冷不丁就挥起拳头照我身体就是一拳，唉，反正从小就是被他欺负的。长大了他倒是显得特别地听话，可能对我还有点崇拜哈！
　　从小我就和他睡一张床，倒不是因为房间不够的缘故，他比我要小5岁，我14岁之前一直都和他睡一起，14岁我上高中就是在学校寄宿，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回家的时候哥俩显得特别亲热，晚上睡在一起说不完的话。上完高中上大学，然后是研究生，一直都是一年才回一次家，所以一直都是一起睡的。睡觉的时候他有一个习惯，就是老喜欢抓着我的耳垂，从小就是这样。我经常打趣他：“将来你要是娶了媳妇睡觉也是要抓着她的耳垂吗？”
　　放假的时候天天都和弟弟去附近的一个小学校去打篮球和乒乓球，他的球技高出我不少，特别是乒乓球，本来我的水平在班里来说还算可以的，但是被他打得简直一点脾气也没有。
　　但是过了几天，我就特别地想念远在成都的他了。他显得很忙，每次给他发短信都要等上好久才回，每次他都是这样地说：“小弟，我正在和我的堂兄弟还有姑父在玩麻将。”
　　“小弟，我正在开车去市郊的一个镇上去吃饭。”
　　”小弟，我正在和朋友玩呢。”
　　我说我很想他，想早点回哈尔滨。他说他也想我，过完年就早点回去，到时候一起在北京见面。
　　然而我的日子就是那么地难熬，我一天天什么都不想做，脑海里老是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我想我是想他想得都疯了。我就不住地给他发短信，有时候也给他打电话，每次他都是在麻将桌上，我就想不通怎么成都人就那么地爱好打麻将呢！
　　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了，家里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了，是他打过来的，他好像喝了很多的酒，言语都不太清楚，情绪也有点激动，还有点胡言乱语，不住地说着：“小弟，我想死你了。”
　　好不容易把他安抚平静了，他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还是他打过来的。爸妈也被惊醒了，问是谁啊，我谎称是研究生的同学，问我什么时候回哈尔滨呢！电话里他的嗓子都沙哑了，看来真是没少喝。他跟我讲说叫我以后千万不要离开他，我奇怪为什么好好地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我不敢说太露骨的话，只好说道：“好的，我答应你，我也一定会做到的。”然后叫他别再喝了，赶快回家去。
　　半个多小时以后，已是夜里一点多了，他的电话又过来了，这次我干脆放开了跟他唠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年三十的晚上，我先是跟小锋的家里去了电话，跟爸妈唠了几句，爸妈说他们很想念我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再回大连看看。我表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去看他们的。小锋也回家过年了，我跟他说了几句，他跟我说过会用手机给我再打过来。
　　没多久，小锋的电话来了，我和他随便地聊着，他问我是不是找了新朋友，我没回答。他又哭了，他在电话里说：“元元，我也想过要恨你，可为什么我怎么也恨不起来？”一听到这话，我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连忙侧过身去不让家人看到。
　　他哽咽着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也很糟糕，仿佛是肚子里满是苦闷但又无处释放。过了一会，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只听见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但是没人接听。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以为他是不是酒后开车出什么事情了，就一个劲地拨他的电话，后来他终于接电话了，说：“小弟，我正在打牌呢，你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