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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怀念一棵树

已有 249 次阅读2007-8-2 16:01

它是一棵榆树,是一棵生长的并不旺盛的榆树.

它是悄无声息的进入我的记忆中的,所以我不知道应该从什么时间开始去缅怀它.

在我还有很多空闲时间赋闲在家的时候,即使我不去刻意注意它,但是当我在院子里来来回回闲逛的时候,还是把它的特征观察的一清二楚.

在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总是会有虫患困扰着它.我并不知道那些颜色恶心的覆盖了整棵树的树干的幼虫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是它们毁掉了一棵树在一年之中春的根基.虽然那时候我还没有心疼一棵树的心思,它们破坏了我在院子里闲逛的心情。于是我把一根木棍削尖,一个个的把它们戳死,但那并不是一个好方法,它们身体里溅出的汁液有一种恶心的味道.我也曾用要喷过,无奈于它们的耐药性很好.那最好的方法只有用火烧了,好在榆树的皮比较厚,或对它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但是我的努力终究是杯水车薪,夏天里有一段时间,总还是有漫天的成虫飞舞.

   那段时间我总是跟父母抱怨为什么在院子里种这样一棵树.母亲告诉我说,那棵榆树并不是谁刻意去种的,是它自己生长在那里的.等到后来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有成材的样子,就一直没有砍掉.

   在后来,当自己对任何生命都充满了怜悯之心的时候,在不多的闲下来的时间里,有时候会去刻意留意那棵树.母亲说那棵树应该是同我差不多的年纪.因为虫患的缘故,它的叶子终年都很稀疏.也许因此影响了它的生长吧.那时我十几岁,它生长了十几年,直径也不过十几厘米的样子.

   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因为离开家更多一些的缘故,还是虫患真的是减轻了很多,它留给我的印象开始由虫转向了树的本身.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它,只是它开始在我的印象中凸兀起来.没有原因.

   其实作为一棵榆树来说,它是一棵很耐看的树.树干笔直,除了作为榆树特有的沧桑感(虽然只拥有十几年树龄的它并不算老)的树皮,没有任何瑕疵.春夏秋冬,暖热凉寒,它只是静静的立在院中,作为一棵树而言,它没有任何动作,却使它的印象深深印刻在今天的我的脑海中.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把它卖掉了.当我回家看到只剩树桩的往昔的榆树时,我从来没有向那一刻那样去怀念一棵树.

   当天气变暖,春天来临的时候,它的树枝也同样挂满了榆钱,但是因为害怕有虫卵的缘故,我从来没有吃过它孕育的榆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榆钱绿了,熟了,枯黄了,然后迎风脱落了.当雨水持续的下落,把土地润泽的饱满而富有生机的时候,院子里总是会长满一簇簇的榆树幼苗.也许再有十几年的时间它们会生长得比它们的母亲更参天.但我并不想留它们.于是耐心的在太阳并不炙热的时候把它们一棵棵的拔掉.时常,会有刺耳的知了声相伴.抬头去望,漫天的星星点点透过树叶刺射而来.眩晕.好想,把时间就定格在那一刻:某年,初夏,将近中午,太阳还不够炙热.或者用相机把它的嬴弱拍摄下来,连同知了的聒噪。秋天一眨眼间就会过去。当雪花群魔乱舞般飘落下来的时候,是我的榆树一年中最恬淡的季节。雪挂满了枝丫。早晨醒来,透过窗,会看到它亭亭玉立的孤独身影。

   一群麻雀飞来,叽喳的落在它的枝头,积雪纷纷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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