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寂寞的恋人[一个Gay的五年同志历程]

No.six

前天偶然看到了一个文，当时没觉得什么稀奇，凑合着瞅了两眼，后来看看内容应该是理工早已毕业的学生写的，转给大家看看。

不知道作者是否现在还身在大连？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看完之后有点儿同情你的遭遇，当然也对你甩小峰时的态度非常鄙视，呵呵，问一声好吧，希望你还好好的，毕竟都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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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从17岁到22岁，我整整走过了五年的同志历程。
　　五年来，被人深深地爱过，也深深地爱过别人。
　　五年来，深深地爱过，也狠狠地恨过。
　　17岁那年，第一次被一个男孩把他的初吻印在我的嘴唇上，第一次和一个男孩深情相拥。
　　19岁那年，我离开了那个深爱着我的男孩，执意到了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城市读研究生，本以为从此可以彻底告别同志生活，却在不经意之间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到最后只留下了满身心的伤痛。
　　21岁那年，我又回到了大学时代的那个城市攻读博士学位，四年间，整整经历了一个轮回，往事历历在目，可已是人面桃花，物是人非。
　　也许是快到年关了的缘故，这几天老是想起过去的事情，以及那些往事中的人。


我出生在赣南的一个小山村，打从我呱呱坠地那一刻到我上学前，大病小病就从来没有断过。从小，我对医院、医生、针管就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因为身体的原因，父亲怕我在外边被其他小孩欺负，总是把我关在家里。没有玩伴，我的童年是非常寂寞的。
　　但我总算是顺利地成长了，可是爸爸妈妈好像还是不太放心，在我5岁的时候，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用我妈的话说就是光有我一个太不保险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全心全意地来爱我。
　　到了四岁那年，我就非要上学不可。妈妈把我领到老校长跟前，说了许多好话，老校长最后终于同意让我坐到教室里了。我没有桌子椅子，自个从家里带来，也没有书本。他们就当是满足我一两天的新鲜感，可是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能坚持下来，并且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我考了6年的全年级第一，到高中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心理波动得很厉害，成绩降下来了，但还是保持在年级前十名。
　　16岁那年高考，我填志愿去了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并最终去了那个在北方来说还算有点名气的大学。
　　小山村里第一次出了一个大学生，而且考上的还是一个重点大学，父母觉得甚是光彩。在我之前村里有过一个大学生，不过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师专。走的那天，爸爸非要送我，车子开动的时候妈妈远远地看着我，都不敢走近，后来听弟弟说，车子一开走，妈妈就流了一个上午的眼泪。
　　到了南昌，我心疼几百块钱的火车票钱，跟爸爸说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会走。父亲不同意，说我从来没出过远门，万一丢了怎么办，走在大街上，那么多车，被撞了怎么办？我反驳道：“刚才过马路的时候，还是我领着你去走那白道道（斑马线）的。”到最后，父亲犟不过我，于是他送我上了火车之后，就回家了。我没买到座票，40多个小时的火车，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没坐多久。下了火车好几天了，耳朵旁边还是一直轰隆轰隆的。我的第一次远行是如此的辛苦，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不寒而栗。


我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这个概念应该是在高中时候吧，有一回我看了一本杂志，上面有一篇文章提到：在中国，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手拉手在街上走路是很平常的感觉，但是在国外如果这样的话，人家就会认为是同性恋。当时看完这篇文章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好玩。
　　印象里第二次再接触到同性恋这个字眼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了，有一回我看到中国青年报上登了一篇文章，是一个记者对北京同性恋状况的考察。我也是带着好奇的心态看这篇文章的。我从来没觉得我自己会是个同志，因为我觉得我是喜欢女孩的。
　　我喜欢女孩，是从上小学就开始了的。上小学5年级的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小女孩，长得瘦瘦小小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对她就有一种特别喜欢的感觉。只是我当时非常内向，甚至都不敢开口跟她说一句话。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对她感到非常的失望，难过了好几天。
　　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那个女孩的同桌丢了一个新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特别大也特别漂亮，丢了好长时间都没找着，大概两个月之后，那个女孩却突然拿来了那样的一个笔记本在同学面前炫耀，说是他哥哥从大城市里给她带回来的。女孩的同桌马上就认出来了正是自己以前丢的东西，于是马上报告了老师，并且在同学面前把这件事情揭发了出来，一时间轰动全班。
　　我受了沉重打击，难过得要命，仿佛是我偷了东西被抓住了一样。以后对那个女孩的喜欢也逐渐褪色了。
　　上初中也喜欢过一个女孩，高中的时候更夸张，同时喜欢上了坐在我前面的三个女孩，有段时间甚至非常痛苦，不知道到底喜欢哪个女孩好。
　　 上大学的第一天，我们班的同学第一次集合，班里只有7个女生，号称是七仙女下凡。我一眼就看上了那个来自湖南的小女孩，个子小小的，齐耳短发，明眸皓齿，笑起来的声音尤其好听。在工科大学，女孩子少，漂亮女孩子更是不多见，所以这个漂亮的湘妹子一进我们学校大门，就早已被一帮迎新生的学生会的家伙虎视眈眈的盯上了，顺理成章地，两个星期之后她就已经和一个满口京味普通话的北京小伙好上了。我的这段暗恋加单恋只好告一段落，算起来已经是我的第n段暗恋了。
　　 但是我的所有的这些暗恋到最后都是无果而终，内向的性格决定我不可能向她们表白。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上了这么多年学，我从来都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姐弟恋是很不实际的。
　　

刚上大学的时候，语言不通，我以前从来没有说过普通话。沉默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我才敢开口讲话。过了一个来月之后，我的普通话说得算是比较流利了，但还是不太愿意和大家交流。
　　宿舍住了8个人，两个本地的，一个安徽人，一个陕西人，一个重庆人，再加上我。除了我和安徽、重庆的那两个同学之外，其他人都复读过才考上这所大学。陕西的那个家伙更是夸张，足足复读了3届之后才算是功德圆满，如愿以偿。
　　那年我的年纪是16岁，其他人都是18岁的样子。我在班里，在宿舍里，真是个小弟弟。
　　平时的我沉默寡言，也很少参加什么集体活动。在校园里走路的时候，我总是低着头，碰上谁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也总是笑一笑就过去了。据一个同学说，我看人的眼神特别奇怪，好像是很轻蔑的样子。老天在上，我从来没有看低谁的想法。总之，大学期间我的人际关系一团糟。
　　但是到期末的时候，我的成绩不免让人大吃一惊，平时毫不起眼的我居然考了全学院第一，拿走了不菲的一等奖学金。这自然不免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大家似乎也更加不太愿意和我说话了。
　　大学四年，我从来没有买过一本教材，上课的时候总是空着手，顶多拿支笔，拿个本子。印象中也没交过几回作业。不过好在因为每回上课都去得比较迟，所以只能坐最前排。这其实也成全了我，因为老师课间的时候总喜欢走到第一排座位跟前和我聊聊天，对我的印象也一直比较好。


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同性恋的。我以前喜欢过女孩子，有的时候甚至到了茶饭不思，日思夜想那个梦中女孩的地步，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表白。
　　至于从哪一天开始喜欢上男性的，我并不是分辨得很清楚。
　　想起来应该还是归功于网络吧。
　　我知道很多同志都是通过网络发掘出了自己的同性爱嗜好的，有时候想，如果我的学习成绩并不好，没有考上大学，那我肯定也就是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15，6岁就背起背包去了广东某个城市打工，白天在高高的脚手架上提着水泥桶拿着砌刀卖力干活，夜晚则挤在某个街头旮旯的小卖部前14寸的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什么还珠格格、康熙微服私访之类的烂电视剧。
　　可是我偏偏上到了大学，然后还人模狗样地学会了在这台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21世纪初最时髦的“玩具”——所谓的电脑跟前打字，拖动鼠标浏览网页。以至于我就不可救药地走向了gay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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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学会上网应该是在大二的第一学期，大概是在10月份左右，记忆中这里的天气应该是比较冷了。
　　那一天，我在www.163.net上学会了申请平生第一个电子邮箱，那时的网速真是慢得跟蜗牛一样，很是无聊，我也记不得那许许多多的网址，偶然的一个点击，点到了地址栏最右边的一个向下的箭头标志，哗啦啦一下子出来了一长串网址，我随便进了一个网页，正式宣告我同志生涯的开始。
　　那个网页的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虽然许久未曾去过。那是一个国外的同志网站，网址是www.californiaboyz.com,就在刚才我还输入了这个网址，试图重游旧地，发现已是人去楼空，网页已经不复存在了，不由得好一阵黯然伤神！
　　话说我进入到那个网站以后，首页上便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性胴体。英俊的脸庞，勾魂的眼睛，恰到好处的隆起的胸肌，棕榈颜色的肤色，修长的四肢，还有就是小腹往下处的小弟弟，我第一次知道了外国人的阴毛颜色居然和我的不一样，居然是黄色的。
　　当时这幅图片一出来，我吓了一大跳，看看四周，网吧里没多少人，我又刚好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不过我第一反应仍然是不假思索就把网页关掉了。
　　下了机，回到宿舍之后，赶忙躺在床上，心脏仍然怦怦直跳个不住，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出现那个外国帅哥的裸体形象。
　　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另外一个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从小我就是个害羞的男孩，用一个时下比较时髦的词来说，就是特纯洁。到现在在同学朋友眼里，我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讨人喜欢。
　　记得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去河里游泳的时候，爸爸换底裤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他的下体，我都会脸红。一到夏天热的时候，父亲光着膀子露出发达的胸肌和强壮的胳膊，我也会觉得别扭。
　　上大学之后和同学第一次去学校的澡堂里洗澡，满眼都是白花花的肉体，那些人一点也不扭捏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擦拭身体，换内裤，我都感到有点瞠目结舌，同学催促我快点脱光衣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到最后我还是穿着一个三角的裤衩进到里面去冲洗了。
　　不过对男人的身体我也有过一种好奇，就想好好看看别的男人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样的。那个时候我16，7岁，下身的毛差不多刚刚长齐。我老觉得自己的小弟弟长得不够大，后来在澡堂子里，看到别的男人的小弟弟比我的还小，我的长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才感觉释然一点。
　　高二的时候开始了第一次梦遗，不过好像没有过性梦。直到上大二之前，我甚至还不知道手淫是个什么概念。虽然在书本上知道过这个名字，但具体是怎么一个行为始终无从得知。直到大二，有一天在宿舍同学的诱惑加欺骗之下去了外面的一个录像厅看了一个三级片，我才恍然大悟。
　　这都是题外话，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上了这次网之后，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个外国帅哥的诱惑人的笑容。忍了几天没有去网吧，过了两个礼拜的样子，一发狠我又去了，还是那个位置，我熟练地用着一指禅输入了那个网址，图片出来了。这次换了一个帅哥，觉得肌体更加性感，眼睛更加迷人。对着电脑屏幕我好一阵YY。呵呵，那个时候还没有YY这个词，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从此，我一发不可收拾了，彻底堕落！！！
　　慢慢地我学会了在yahoo，还有excite上用“gay,sexy man”等作为关键词搜索国外的同志网站，欣赏那些令人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的图片和文字，我的英文水平还凑合，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就把六级过了，并且分数考得也不赖，89分。
　　再后来我学会了上中文的同志网站，那个时候国内的同性恋站点好像已经很多了，我经常去的地方有淡蓝色的回忆，有缘同志，爱情白皮书，花醉红尘之类的。
　　学会了上同志网站之后，总结了几个过程，刚开始只是满足于看看图片，看看人家的身体和我的有什么的不一样，看看人家的小弟弟和我的是不是一样。过了大概一个月之后，我就把目光转移到文字上去了，看了一些同志的小说，包括北京同志。再后来我注意到了同志网站上都有一个交友的栏目，好多人都在上面登一些交友信息，真挚的，肉麻的，还是纯粹买的卖的。我一般都只是随便看一看而已，我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同性恋，我只是对男人的身体感到好奇而已，两个男人在一起谈情说爱对于我来说还是不可能的。
　　但是十一月底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改变了想法。


那一次是流感突然袭来，我病倒了，本来我的身体就比较弱，加上好长时间都没得过病了，所以这次感冒对于我来说可是非同小可，连续好几天我都发着高烧，我的身体比较奇怪，正常时的体温比一般人要低个0.3度左右，即使感冒发烧了，难受得要命，但是一量体温，医生却总是说没什么大问题。
　　我成天躺在床上，也不想去上课。宿舍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谈恋爱的谈恋爱，学生会做干部的也是早出晚归，顶多也就是象征性地慰问几句而已。我一个人打完针回来回到宿舍，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恨不得死了算了。心想要是有个人在我身边一心一意地照顾我，那该多好啊！
　　过了一个多星期，病好了，我就突然有了找朋友的想法了，至于找个什么样的朋友，我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说做就做，我在一个同志网站登了一个交友的信息，也许是自己的留言比较恳切的缘故，那天下午就有人给我写邮件了。在邮件里他介绍自己的情况，然后写了一通他对同志之爱的无限渴望之类的话。第一次收到别人发来的热情洋溢的邮件，心情激动万分，于是我马上就给他回了邮件。


他是在本市的电信局工作，28岁了，我在给他的邮件里写了自己很多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经历，心事，和同学的关系。
　　那些日子里，我总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坐在教室里都在想：他看到我写给他的信了没有，他给我回邮件了没有，他会在邮件里跟我说些什么。他也的确是一个大哥哥的样子，总是告诉我要和同学搞好关系，不要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但是他每次在邮件里都要提到见面的事情，说很喜欢我，迫不及待地想见我一面。我有点紧张，觉得对他还是不够十分了解，虽然在网络里我把他当成一个无话不谈的大哥哥，但是对于见面我还是非常谨慎的。大概在通了一个月左右的邮件之后，我终于答应了。
　　我对自己的外表一直都抱有怀疑态度的，从小到大，没人夸过我长得好看，在那个小山村里，男人讲究的是要长得高大，要有力气。像我这样的文弱书生，在家乡是找对象都很困难的。
　　所以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约好的地方等待这个神秘人物的出现，约会地点就是在学校大门不远处。那个地方平时人就不多，一到晚上更是人烟稀少。
　　那个时候的天气真有些冷了，我穿的衣服不是很多，就在里面的一个薄毛衣外面套了一个夹克。在等他到来的那段时间里，冷风嗖嗖的，冻得我直跳脚。
　　过了一阵，一辆出租车停在我旁边，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正在付钱结帐。霎那间，我的心怦怦跳个不住。


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好像比较胖的样子，中等个子，戴一副眼镜。
　　他下车了，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一杯苦酒吗？”（我的网名叫做一杯苦酒）我点头，不敢看他的脸，感觉脸有点发烫。
　　他捏了一下我的肩膀：“怎么穿这么少？大冷天的。”我低声答道：“南方人比较抗冻些。”
　　“这怎么行？要不你跟我回我单位，我昨天刚好买了一件羽绒服，放在办公室里。”
　　我如临大敌：“不，不要，谢谢了。”
　　他想了想，问我：“那你说咱俩去哪里坐一会呢？要不去咖啡馆吧。”
　　我嗫嚅着拒绝了：“还是不要去了吧，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些地方呢。要不我们就沿着这条马路走走吧。”
　　我和他就沿着那条马路慢慢地溜达，天气却是比较冷，我一直都是缩着脖子。
　　他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不住地问这问那。
　　走到一盏路灯底下，我有意无意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实在的，对他的外表谈不上是喜欢还是失望，记忆中只是觉得他的眼睛比较小，嘴唇比较厚。而且我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一些女性化，呵呵，用我现在掌握的名词来说就是比较CC。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一直就那样闲聊。我其实很想回学校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一路上都是他在说话，我只有在他问我问题的时候才说上一两句。
　　看了一下表，快到十点了，我跟他说：“我得回去了，要不宿舍要关门了。”
　　他说：“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别回宿舍，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说：“那可不行，我出来的时候没和宿舍同学说起。不回宿舍的话他们会担心的。”
　　“那你给宿舍打个电话找个理由不就行了。”他递给我一个手机。
　　我很为难，只好再找理由了：“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在外面过夜，再说了我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呢。”
　　“怕什么啊？我只想和你好好地聊一聊，我真地特别喜欢你。”
　　“不行不行。”这一点我还是比较坚决的。
　　“那好吧。”他也没办法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一起上车送我到学校。在车上的时候，他把手伸过来拉我的手。不好意思拒绝，被他握了一会，最后还是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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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见网友的过程就是这样，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地失望的。
　　也许在发邮件的时候总是从他写的文字里去竭力把他想象成什么什么样的人，结果一到见面却发现相差十万里。
　　在后来他给我写了好多邮件，说要再见面，出于礼貌，我基本上每一封都回复，但面是不见的。我回信写的话不多，后来越来越少，再后来他也慢慢地不给我写了。


这次见网友的经历让我很是沮丧，见面后他总是给我写邮件，管我要电话号码，要和我再见一面，说要和我做朋友，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不喜欢他，但是也不想伤害他。
　　但是同时我却又在继续我的第二次寻觅了。
　　那个时候的上网费比起现在来说可是贵多了，一个小时得花三块钱。我的经济条件并不宽裕，到大二的时候我就不再管家里要钱了，除了学校发的奖学金之外，我还在学校找了一份勤工助学的工作，并且还带了一份家教，帮我们学校膳食科的科长的公子补习英语。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全花在上网上面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上网是上瘾了，几乎每天都要跑到网吧去看一下邮箱，看有人给我写信了没有。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该来的还是来到了。
　　那个时候和几个人在通信。一个是在一个证券公司的，一个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但也就是保持着普通网友的关系。那天下午，我又跑去网吧看邮件了。
　　信箱里有一封陌生人的来信。我刚才在邮箱里找到了那封邮件。
　　一杯苦酒:
　　你好！今天是我第三次看到你的名字，我终于下定决心发一封邮件给你，说服我的理由有两个：1.我非常的需要一个同类的朋友；2.我看了你的留言，我感觉我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的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名字你可以叫我小锋。我即将20岁，目前在大连一所大学上大一。我相貌平平，性格趋于外向，喜欢打篮球、上网、玩游戏、看书，我没有这片天空下的朋友，所以非常孤单，但请相信我的心是真诚的。
　　 第一次说太多的话会很不好意思，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朋友，请跟我联系，我的信箱是XXXX@XXXXX.net。
　　期待这你的来信！
　　 小锋
　　 当时看了这封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我还是给他回了信，只是简短的几句话，然后就下机回宿舍了。
　　等到第二天再上网的时候，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他的来信。
　　他的信写得很长，在信的结尾，他说要跟我见面。
　　我有了上次的教训，拒绝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写信，字里行间透露出他的真诚。每次我的回信都是三言两语，但他仿佛认定了非我不可一样似的，给我的邮件一封比一封长。那个时候正是快要考试，复习很紧张的时候，我有好几天都没去上网了。等考试完再上网的时候，发现邮箱全堆的是他的来信。我心里有了一丝的感动，于是在回信里把我的QQ号码告诉了他，并且越好晚上在QQ上聊天。
　　当晚，我一上线，就发现他给我发来了好几个加为好友的认证信息。
　　他打字并不快，从聊天中我得知他就是大连人，在大连的另外一所工科大学里上学。
　　他再一次说要和我见面，我一开始没有答应，他也没再勉强。但后来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再跟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我竟然答应了。
　　“那我们在哪里见面好呢？” 他问我
　　“你说呢？”这是我的惯用语。
　　“你要是害怕和陌生人见面的话，我们就找一个人多一点的地方好吗？”
　　“呵呵，还是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好吗？我们学校的礼堂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你们学校不论哪个旮旯我都很熟悉的。” 他这样说道。
　　“那好，我们就在礼堂前面的一个凉亭里面见好吗？”
　　“好的，那我现在马上赶过去，20分钟后我在那里等你。”
　　然后他就下机了，估计是去坐车了。
　　我没有马上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慢腾腾地走到礼堂那边去。一路上心跳又加快了。


还没走到那里，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好像在抽烟。因为我看见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微弱的红色亮光。
　　越走越近，他好像也看到我走过来了。把烟头扔在地上，站起身来。面对着我这边，我对他笑了一下。
　　他问我：“我是小锋，请问你是一杯苦酒吗？”我点点头。
　　他的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和其他大连人说话时满嘴的海蛎子味不一样，他的普通话很标准。身材比较高大，个子大概有180的样子吧，穿着一件不知道是黑色还是深蓝色的风衣。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脸，板寸头，高挺的鼻子，国字脸，好像挺帅气的样子。
　　和一个帅哥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我当时只知道傻乎乎地微笑着，脸上的肌肉过于僵硬，笑容多少带着点尴尬，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多少年后，他经常提起我和他的这次见面，他说当时看到我对他笑，眼睛就像月牙儿一样，他就动心了。
　　我俩当时就站在那个地方，他在凉亭里面，我在凉亭外面。这个时候我们学校已经放寒假，学生很多都已经回家了，所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寂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到，偶尔有风吹过来，凉亭顶上挂着的藤蔓植物枯萎的叶子就哗啦哗啦的响。
　　我是尴尬地连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好像跟我说了几句话，到现在我也不记得了，不过看他好像对我没有失望，一幅很开心的样子，最后他主动提出来：“我们去市里吧。”我同意了。我和他一起走到学校大门口，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去了市中心。


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正在听着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的歌曲，心底里浮起来一种异常甜蜜的感觉，眼睛里满含着眼泪，仿佛又回到了17岁那年。
　　还是继续写下去吧。
　　在车上，他侧过头来问我：“我们去酒吧好吗？”我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摆手：“还是不要去的好，我不喜欢那种地方。”印象中酒吧都是乱七八糟的地方，像我这样纯洁的孩子，避之而来不及。
　　“那我们去咖啡馆好不好？”他这样问我。
　　我就像一个大姑娘一样扭捏地说：“别去那种地方吧，我们就在市政府前面的那个广场走走吧。”
　　他说：“好吧。”转过头去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在人民广场停一下车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真是好听。很有男人味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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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大连已经相当繁华的城市了，车水马龙，车窗外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我偶尔偷偷地斜着眼睛看他一眼，他盯着前方，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板寸头很是精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紧抿着，好像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想，老天爷也真是奇怪，这么帅气的一个男孩应该很多女孩都会喜欢的，可居然是个同志，真真是可惜了。


人民广场很快就到了，这是一个面积相当大的广场。大连是一个高低不平的城市，难得有这么大的一块平地。市政府就在广场的一头，白色的四层楼房，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就像这个城市一样。市政府的左边和右边分别是大连市公安局和检察院，都是俄罗斯建筑，外形也很相像。就对称地耸立在市政府大楼两旁。
　　正是薄熙来当政的时代，所以市政府前面不用猜也肯定是一个大大的草坪，到了冬天，草坪不像夏天那么绿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枯萎。一条条石板铺成的道路纵横交错把草坪分割成一个一个的菱形矩形。草坪的对面还有一个大理石板铺成的大广场，有孩子戴着甲壳虫一样的头盔在上面滑着旱冰，还有一群老太太拿着扇子在跳舞。
　　我和他走在广场前方的草坪中的石板路上，他一改刚才在车上的一言不发，好像很兴奋很开心的样子。跟我说着这个城市的一些历史故事，还有他自己学校里面的一些事情。
　　他特别能说，话也特别多。我就和他并肩走着，间或插上一两句。
　　他比我大两岁多，但是比我还低一个年级。这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我对他的感觉也比较奇怪，一方面，他年纪比我大一些，在大城市里长大，也去过很多的地方，阅历比我要广一些。另一方面，他上学却比我要晚，算起来应该还是我的师弟，虽然他和我并不在一个学校。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这样的关系。
　　谈话中我得知他的父亲是一个国有企业的厂长，他的母亲则是在一所大学教书。我顿时紧张地问：“是在我学校么？”他看着我紧张得样子，噗哧一笑：“不是啦，在我自己的学校。”
　　走累了，我和他就坐在广场尽头的喷水池的边沿继续说着话。他好像有点口渴，就问我：“你渴吗？我去买饮料，你想喝什么呢？”
　　我抬起手臂往旁边一指，说：“就是它好了。”那是一幅大大的平面广告，广告上帅帅又带点可爱的苏有朋正骑着自行车手拿着一瓶康师傅，背后是一片绿幽幽的风景。白色的强光打在上面显得尤其好看。
　　他会意地一笑，飞快地跑开买饮料去了。
　　我坐在那里，手托着腮，看着广告上的苏有朋，沉浸在一片幸福的眩晕之中，恍恍惚惚地看见苏有朋就幻化成了小锋的模样，对着我在微笑。
　　这一幕直到今天仍然历历在目，写到这里的时候，嘴角都不自主地浮起来一丝微笑。


他是很喜欢我的，这点很容易就能从他看我的眼神还有脸上的表情看出来。
　　我也很喜欢他。说真的，见面之前我对他并不是抱有多大的奢望。我并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种人，我对相貌的要求就是不丑即可，但一定要像个男人的样子。
　　他在给我写的第一封邮件里面说自己相貌平平，我当时就想像过他的样子。但是见面后，绝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帅。
　　我一直都没有正脸好好看看他，因为心一直怦怦在跳。
　　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人民广场一直呆到很晚，大概十点多的样子，我跟他说我得回去了。他点头说：“好吧，我送你回去。”伸手就要拦车，我拉住他的手，说：“我们走回去吧，反正也不远。”
　　人民广场离我们学校还是比较远的，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这样的主意。可能是舍不得走，想和他多呆一会的缘故吧。
　　他高兴地答应了。然后我们就沿着那条马路一直走了快三个小时才到了学校。一路上我们继续着我们的谈话。
　　到了学校，已经是一点多了，他一直送我到宿舍楼底下。这个时候宿舍早已经关门。我只好敲门叫阿姨起来开门。敲了几下，没有动静。
　　他一看，笑了：“你那样敲门咋行！”上前就是砰砰砰三下，这还真凑效，响声刚落，就传来阿姨带着睡意的声音，很是不满的口气：“这么晚了，谁啊？”
　　“阿姨，是我，520的，刚从火车站买票回来。”他大声回答道。宿舍号是他随便编的，理由也是他随便找的。我不由得佩服他的机智。
　　阿姨把房间的灯开了，似乎正在穿衣起床。这个时候小锋问我：“我明天再来你们学校找你好吗？你说好几点我就在你们宿舍楼底下等你。”
　　我又来了一句惯用语：“随便吧。”
　　他笑了：“那就10点吧，你今天睡得比较晚。明天也晚点起。”
　　这个时候阿姨把门打开了，我掏出随身带的借书证，进了宿舍的大门。回头看门外，一轮明月挂在枝叶稀疏的树梢，月光底下他的身影显得很是高大。


这真是生命中最甜蜜的一个晚上。
　　感觉爱情来得好快，简直都不敢相信。
　　那天晚上记得窗子外的野猫一直在叫个不住，我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傻笑，回忆着和他的初次约会，放佛还能闻得到他身上的那股气息。同时心底里又有一些担心，就怕他看不上我。到了好晚才睡着。
　　我觉得自己的外貌真的很普通的，把父母身上的缺点都继承了，而优点却似乎都遗传到弟弟身上去了。在我眼里，弟弟长得非常的阳光帅气，虽然也是在农村，但是他发育得比我好多了。
　　从小到大就没一个人说过我的外表如何，他们从来都是说我如何聪明好学，成绩这如何好。
　　我在班里一向都是沉默寡言，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可以和女孩子开着荤的素的玩笑。假如有哪个女孩子主动和我说话，我都会脸红得不行。
　　总之，就在这一个晚上，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生命中从此留下了他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我八点半左右就醒来了，睁开眼睛，阳光已经洒满了大半个房间。我爬起来匆忙洗漱，从水房回来，我带着一点期待的心情，推开窗户，往楼下看去。
　　看见一个人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戴着墨镜，上身伏在车头，一只脚踩在踏板上，另一只脚支撑在地上，低头抽着烟。正是小锋，他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夹克，下身是蓝色牛仔，自行车的车把上还挂了一个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到十点，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赶忙穿上衣服，刚洗完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随便梳了一下就飞奔下楼了。
　　我走出宿舍大门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发干，不由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想清清嗓子。这个时候他正偏过头来看这边，看到我出来，他就笑了，连忙把正要放到口里的烟丢掉，踩了几脚。抬起上身，把自行车转过来看着我就那样地笑。我被他看着觉得挺不好意思，也对他笑了一下。
　　走近了，我问他：“你来这么早啊？”他嘿嘿一笑，下了车，把车锁好，拿上那个塑料袋，这下子我看清楚了，里面装的是两瓶绿茶。
　　“洗头了？”他问我。
　　“是的，我刚起来，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过来。”他走路有点快，我吃力地跟上他。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海边好吗？”
　　“行啊。”我答道，心里想，咋样都行。
　　我和他坐车来到黑石礁，我以前坐车经常经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有在这里看到过海。当时就觉得奇怪，名字叫做黑石礁，怎么就不在海边呢？
　　只见他带我抄一条不是很起眼的小马路前行了大概有300米的样子，就豁然开朗，大海就在眼前，冬天的海风扑面而来，我也恍然大悟了。

前几天刚下过雪的缘故，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天空是那种湛蓝湛蓝的颜色。阳光在海面洒满了金光灿灿的鳞甲一样的碎片。这里的礁石和别处不太一样，都是黑色的，黑石礁也由此得名。礁石上长满大大小小的碎贝壳，估计光脚上去会被扎上无数个血窟窿。
　　我和小锋拣了一块比较光洁的地方坐下，一开始说话的时候，我仍旧比较拘束，不敢正眼看他。
　　他是很幽默的一个人，什么话到他嘴里说出来总能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把我逗乐了好几次。所以我一直都是面带着笑容，虽然我没有正眼看着他，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眼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特别是微笑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道。
　　“是吗？”听到他这样说，我吓了一跳，不过心里也美滋滋的。末了补充一句：“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
　　“我觉着挺好。”停了一会，他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约你出来确实是有点冒昧了，但是我真的特别想见你一面。其实我在见你之前心里也非常的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万一见的是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怎么办？”他呵呵笑着说。
　　“我的真名是叫肖锋，和小锋也差不多啦？你呢？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老叫你一杯苦酒也不好吧，觉着寒碜得慌。”他看着我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叫郭元，没见面之前我也不敢告诉你真名字的。”
　　这回把他看清楚了，怎么说呢？他长得挺好的，感觉比电视上那些涂脂抹粉的所谓帅哥好多了。理着我很喜欢的那种板寸头，眉毛比较浓，典型的剑眉，后来他的妈妈跟我说那全归功于小时候经常拿黑炭涂在眉毛上，所以就长得又黑又浓还特别好看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几乎笑倒。他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炯炯有神的样子，鼻梁高挺。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青春阳光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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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我的车票已经买好，再过一天就要回家了，他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伤感，说道：“那明天我去送你好吗？”
　　那天直到下午四点多我才和他回去，起身要走的时候，他问我：“元，你能做我的朋友吗？”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问这个问题，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不敢看我，只顾说着自己的话：“我真的特别特别地喜欢你，我当初看到你的名字，你在网上的留言就感觉特别好。见了你的人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在给你的邮件里就说过，我要找的是一个能和我相爱的人。如果你答应我，我一定会好好来爱你，保护你的。”
　　我停在哪里，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他的，但也许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这么主动。
　　他看我没有回答，说道：“要不这样好吗？元，你明天回家，在这个假期里我和你电话联系，等你放完假再回到这里你再告诉我答案好吗？如果你能在这之前决定好那更好了。”
　　他和我并肩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沉默着，我也是心潮起伏。
　　眼看着前面的车站就要到了，我停下来不走了，他扶着我的肩温柔地说道：“你怎么啦？”
　　我看着他，这个到昨天前我还是素不相识的网友，怎么到今天就要有另外一种关系产生了，我一个劲地问自己：“该不该答应他？我对他还不是十分了解。这么快答应他是不是太随便了？”
　　他看着我，眼神也无限悲伤，仿佛做错了事一样地说道：“元，你别为难了，是我的不对，你就别考虑了。是我自己太心急了，爱情本来就应该慢慢来的，你要是真喜欢我不要我问，你也会跟我在一起的。我那样问你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在这个假期受折磨罢了。”
　　我也看着他，眼眶热了，眼泪好像随时都要流出来了。
　　我俩就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旁边，良久，他拉了我一下，说：“元，咱们走边，外边太冷了，小心把你冻着。”
　　听了这话，我就像豁出去了一样地说道：“我也挺喜欢你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愿意。”
　　他一听到这话，喜不自禁，连声问我：“真的吗？元，你仔细考虑了再告诉我吧。”
　　我说：“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想好了。”


我和他上车回我的学校，因为他的自行车还在我的宿舍楼底下。他临走前把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和他都还没有手机。我也把我宿舍的和家里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他约好第二天早上再来找我，送我去火车站。
　　那天晚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到四点多我醒来了一次，野猫子还是在那里凄惨地叫个不住。我们学校的生活区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平日里就经常见着野猫窜来窜去，夜深了，这只猫可能也寂寞了。
　　我仿佛听见宿舍楼底下有人在咳嗽的声音，似乎想吓走那只不停叫唤的猫。我心里一颤，赶紧下得床来，偷偷地走到窗前，透过迷迷胧胧的月光，我看见一个黑影正在楼底下来会地踱步，旁边支着一辆自行车，黑暗间还能看见一闪一闪的红色的吸烟的亮光。
　　我盯着这个身影看了一会，眼眶也热了。
　　但是我此时不能下楼去的，因为宿舍楼要到5：30才能开门。
　　宿舍有人醒来了，迷迷糊糊地问我：“阿元，你在那里干嘛?”
　　我低声回答：“没事，睡不着，起来走一会。”
　　“快点睡吧，你今天还要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回家呢。”
　　我又回到我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颗心仿佛也飞到楼底下去了。
　　我看着表熬到5：00，赶紧起床来洗漱，一看时间差不多，跑到楼底下，阿姨还是没有开门，我咚咚咚地敲门把阿姨叫起来，阿姨颇有怨言，但我骗他说我要赶6：30的火车回家。
　　出门来，那个黑影停下了踱步，望着这边，不用猜，果真是他。


我问他：“怎么来这么早啊？天还没亮呢！”
　　他憨笑道：“反正在家里也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到这里等你了。”
　　“那今天有什么安排呢？还去海边吗？”我问道。
　　“呵呵，不去了，昨天光顾着说话了，也没带你去逛逛大连的一些地方。今天你要是有兴致的话我们就去市里边逛逛吧。”他从车把上又拿下一个塑料袋，这样说道。
　　他把车又留在那里，然后一起坐车去了市中心。
　　大连可能是全国唯一看不见多少自行车的城市，这座带着浓厚日俄色彩的城市的马路连自行车道都没有，大街上更是看不到几辆自行车，不过大连的城市公共交通也非常之发达。
　　我和他先是到火车站把我的行李寄存了，然后去了市中心的中山广场，这好像是日本人建的一个广场，呈圆饼状，周围放射线一样地延伸出八条大道，圆饼周围全是100多年前小日本时代的建筑，不过如今也全部改造成银行等机构了，大连宾馆也在这里。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建筑都还很漂亮，也很结实。
　　 从中山广场前行500米左右，就是好几家五星级酒店，香格里拉，富丽华，希尔顿酒店等等都在那一块，只是那个时候富丽华还是四星。
　　从中山广场附近的新华书店插过去，就到了天津街，这是大连曾经红极一时的购物中心，我和他逛街，吃小吃。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显得很紧张，生怕我丢了一样，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此时，我心里只剩下一种甜蜜的温暖的感动。
　　到11：00了，火车就要开了，他虽然强作欢颜，但是他的眼睛落在我脸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好几次都想说：“算了，我不走了。再在这里留几天吧。”
　　但是我天生就是一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那一刻也不例外，我知道火车票很难买，我的爸爸妈妈也肯定在家里盼着我早点回家。
　　他送我上了火车，他忙前忙后，我倒是两手空空，他和坐在我周围的那几位去上海的旅客打了好几次招呼，说我年纪小，一个人回家，请他们关照关照。
　　火车就要开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说不出的伤感，伸出双臂，抱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然后迅速地把手抽了回去，快步走下去了。
　　我坐在座位上，也有点失魂落魄的，这时，临座的大妈跟我说：“小伙子，刚才送你的那个小伙在和你打招呼呢！”
　　我向窗外看去，他正在望着我笑，看见我注意到他了，笑得更开心了，张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因为是这趟车是空调车，所以车窗是打不开的，我听不到他说的话。
　　只见他伸出手来，在满布着冰冻的水气的车窗上一划，画出一个大大的心形图案，看着我咧开嘴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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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时候，火车已经开始启动，终于把他甩在身后的月台上。
　　望着车窗上的那颗心的图案，一种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我，一路上我不言不语，回想着与他相识前后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答应和他见面。


在火车上，我努力地回忆着他的音容笑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还有好听的声音，可奇怪的是，我越回忆，却越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
　　回到家里，我一放下行李就给他家里打了电话，这是我第一次给他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爸爸，我很紧张，嗓子干哑着问：“请问是肖锋家里吗？肖锋在吗？”
　　“你好，肖锋不在，刚出去了。请问你是谁呀？找他有事吗？”他爸爸的口音带有比较重的大连口音，我听得有些费力。
　　“哦，没什么事，我是他的同学，等肖锋回来你告诉他一个姓郭的朋友给他打过电话，他就会知道的。”
　　挂了电话，我倒头就睡。迷迷糊糊地电话铃响了，我马上就醒了，三步并作两步就接了电话，正是他，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在这之前我还在回忆着他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整个寒假，他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倾诉思念之情，虽然没有相见，但就是凭着一根电话线，我和他好像慢慢地熟络起来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也越发想念他了。
　　等到过了春节，初八那一天，我就打算启程回学校了，虽然妈妈一百个不乐意，但她从来不会违拗我的要求的。我同样也舍不得离开家里，但是没有他的日子感觉太难受了，在家里简直是度日如年，只好狠狠心就打点行李。
　　我想给小锋一个惊喜，走之前给他打电话说我要去看一个初中的同学，可能要去两三天，叫他不要打电话到我家来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妈妈的泪眼婆娑中孤单地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等到了大连，我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亲爱的小锋，一下子感觉又十分轻松，除了车站，我打电话给他家里，他刚好在吃午饭。
　　我在电话里还没开始说话就先笑出声来了，先是跟他闲扯了好一阵，他问我：“到家啦？可想死我了！”
　　我呵呵笑道：“想我就来火车站接我吧。我现在在大连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是那种狂喜的声音。
　　等确认了之后，他急急忙忙地跟我说：“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到。”
　　我坐在战前的广场栏杆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熟悉起来了的城市，觉得它越发地美丽，心情十分激动。
　　终于，看见他向我跑过来了，远远地朝我招手。
　　上了车，他送我到学校宿舍，宿舍里还没有人来。我把行李放在床上，他看着我，突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有点尴尬。


他伸出手来抱住我，用他的脸摩挲着我的脸。问我：“想我吗？元。”
　　“想。”我脸也红了，低声说道。
　　就这样大概有10来秒钟左右，他拍拍我的后背，说：“走，吃饭去吧。”
　　那几天他天天和我在一起，两个人说不完的思念，道不完的离情。
　　很快他也要开学了，他的学校在大连机场附近，离我的学校比较远。他是住校的，只是每个周末能回家一趟。
　　开学前的那天晚上，我俩又来到了黑石礁的海边，正赶上正月15，海上升起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明亮。他小声地问我：“元，我想好抱你一下，可以吗？”
　　我笑了：“不都已经抱过好几次了吗？回家前在火车上一次，回来后在宿舍里又是一次。”
　　他不好意思地说：“前两次太紧张，这回我要好好抱你一下。”
　　我看看四周，没有人，偷笑着点点头。
　　他把我揽入他的怀里，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仿佛都能看到头顶上的明月正在微笑地看着我。
　　他长吁了一口气，吻了吻我的头发，低声说道：“元，我爱你。能认识到你这么好的人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缘份。”
　　我感受到他的结实的胸膛，有力地臂膀，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然后，在相识一个多月之后，就在那个浪漫的晚上，那片明月照着的海边，他第一次吻了我，我和他都是第一次吻别人，当我的唇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浑身肌肉都绷得特别的紧，他也如此。
　　“元，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永远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俩好好地在一起。你也爱我好吗？”他的眼睛盯着我，是那么的明亮，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我说：“我会的。”
　　“嗯，我想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爱护你，关心你，我不能让你生气，万一哪天我俩吵架了，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才行，不论谁对谁错，我都会先跟你说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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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奇怪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他的表情非常认真。


和他相爱的日子是甜蜜的，他每周五下午回来，来我们学校找我，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太多的美妙时光。
　　我在他的心目中是完美如天人一样，有一次，他对我说：“元，我怀疑你都不是人了。”
　　“这话怎么说？”我感到很奇怪。
　　“简直就是一个神，学习上没有你不会的东西。”他作出一幅五体投地的样子。
　　是的，我年纪轻轻就考上了大学，学校还不错，专业也还行，成绩更是没得说。也许正是这些原因，我在人面前总是显得有些孤傲的样子。甚至有时候在小锋面前也不能避免，他年纪比我大，却比我还低一个年级，上的学校不是太好，因为以前太贪玩的缘故，学习成绩有点糟糕，尤其是数学和英语，高考的时候还是通过加分才上去的。这些让他在我面前显得有点自卑。
　　每次我和他一起上自习的时候，经常看到他为了拼出一个简单的单词或者是想一个简单的推理公式急得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拉下面子来问我，等到我告诉他，他又是一幅恍然大悟，然后却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在乎的，虽然我并不在乎这个。


这个学期的功课不是很紧张，开学后我接了三份家教，来学校的时候我只带了400块钱，在大连这个高消费城市，400块钱最多也只能撑两个月，出于生计考虑，我必须自食其力。
　　一个星期有五个晚上我都要坐车去小孩的家里上课。因为年纪比较相近的缘故，我带过的所有学生都非常地喜欢我，有一个小孩接连辞掉了4个老师，但是碰到我之后，就一直带到他考上大学。
　　星期五也不例外，所以他星期五下午来我们学校找我，吃完晚饭之后他就陪我坐车去家教，到了那个小区，我进去上课，他总是在外面等我上完课出来。我叫他不要陪着我，免得无聊。他不答应。
　　透过小孩的房间的窗口总能看到他，在那里或坐或走，有时候跑到单杠上去锻炼。看到我出来了，欢欢喜喜地跑过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离开那个城市不带家教了。
　　那次开学后大概一个月之后，我上完课和他一起坐车回学校，他好像憋着什么话要跟我说，又不好意思出口。到最后他终于开口了：“元，天这么晚了。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好吗？”
　　这回我又不好意思了，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其实我是很想痛痛快快地答应的，但是南方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矜持得要命，何况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孩如此地想处过，更不用说在外边过夜了。
　　过了一会，我抬起头，他正在看着我呢。
　　我问：“那我去你们家，见着你爸妈怎么说啊？”
　　“呵呵，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打好埋伏了。还是在寒假的时候我就跟我爸妈放了口风，说我在理工大学认识了一个学习顶好的朋友，我打算叫他帮我补习补习功课呢，我妈妈求之不得，正要见见你呢。”
　　“哦，那我见了他们叫什么好呢？”我顾虑还是蛮多的。
　　“呵呵，叫阿姨叔叔好了。放心，我爸妈对我的朋友从来都是很客气的，见你长得这么俊，学习又这么好，肯定会把你狠狠地夸奖一番的。”
　　我被他这么一说，很是开心，于是点头表示答应，坐上另外一趟车去了他家。
　　一路上想到今天晚上要和他同榻而眠，紧张得不行。


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已经是晚上10：30了。他家在三楼，客厅里没有灯光，小锋对我说：“爸妈已经睡觉了。他们一般都睡得早，周末也是这样。”
　　进得屋来，我是大气也不敢出。他的妈妈醒来了，问：“肖锋，是你吗？”
　　“是的，我刚才去理工大学上自习去了。”他回答道。
　　我蹑手蹑脚地换上拖鞋，和他一起进到他的卧室里。
　　他的房间很大，靠墙壁摆着一张很大的床，床头是一个大大的书架，我看了一下，全是漫画、电脑、游戏方面的书籍，房间里还摆了一台电脑。
　　只见小锋把房门一插，对我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笑得我都有些发毛。
　　他走过来，拉开书柜的门，说：“给你看我的宝贝吧。”捧出好些东西来，这里面有好几大本相片集，有集邮册，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各种贝壳，小人书，文革时代的红宝书……
　　他跟我说这全是他举20余年之力收集起来的宝贝，轻易不示人的。
　　我和他趴在床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些新奇的玩意，他给我讲每件宝贝的来历，几乎每样东西都凝聚了他的一段探险经历。
　　直到很晚，他的母亲起来去洗手间，隔着门问道：“还没睡呢？”
　　我和他才赶忙收拾东西，准备睡觉，留了一个小台灯，把灯罩压得几乎快到桌面，只露出来一点点微微的光。
　　他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个小裤衩，跳进被窝里，然后忽闪着眼睛望着我一个劲地笑。我慢腾腾地，边脱衣服还边在考虑：“内衣内裤是穿在身上，还是像他那样也脱了呢？”
　　呵呵，到最后还是一咬牙脱掉了。
　　我和小锋躺在一个被窝里，我也不敢靠近他，一动也不敢动，他一开始也没动。我和他都不说话，过了一会，他把手伸过来把我的手握住。然后把我的头板了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把我的手握着放在他的胸脯上，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黑暗是如此的寂静，仿佛能听得到我俩的心跳。他的身体比较强健，经常锻炼的缘故，一条条一块块的肌肉显得轮廓分明。
　　他也在抚摸我的身体，慢慢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跟我说道：“元，我能亲亲你么？”
　　说完，也不管我回答，他就转过身，趴到我身上，把嘴伸过来了。
　　我一霎那间也意乱情迷，回应着他的吻，迎合着他的身体的动作。
　　他亲完我的嘴后，亲我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颈子，然后一直到胸脯，往下，我闭上了眼睛，抱住了他的头，也不敢吭声。感觉到底下早就噌地一下子就硬起来了，隔着裤衩胀得难受。
　　他隔着裤头亲了我的小弟弟一下，然后爬上来嘿嘿笑着跟我说：“好硬。”
　　他把我的裤头脱了，然后示意我把他的也脱了，借着微弱的台灯的光线，我看见他的小弟弟也早已勃起，仿佛矗立在一堆杂草之间，好家伙，和我的差不多长，但是粗得很多，他的小弟弟和我的不一样，和我见过的大多数人的也不一样，那个蘑菇头特别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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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一点骄傲的神情跟我说：“我的大不大？”然后自己还拨弄了几下，我噗嗤一声就笑了。
　　那天晚上他显得特别兴奋，先是亲我的，他的动作显得也特别稚嫩，牙齿好几次把我的小弟弟咬到了，生疼生疼。
　　然后他躺下去，让我压在他的身子上，我也亲了他的脸，他的胸脯，他的下面。
　　我俩把被子蒙在头上，也不敢太大的动作，就在那里闷着声折腾了大半宿。
　　到最后我终于支持不住了，噌地一下子就把东西射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帮他也弄了出来。
　　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我和他共同的第一次。一辈子永永远远都忘记不了的经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睛，小锋早就醒了，他正在看着我呢，见我醒了，说：“我妈妈过来敲了好几次门了，快起来吃饭吧。”我一听，慌忙穿衣起床。
　　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他的爸爸妈妈，小锋连忙介绍：“这就是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郭元，在理工大学上学的。”
　　他爸妈很客气地问我好。
　　吃早饭的时候，他妈妈问了我一些家里以及学校的情况，然后便是一个劲地夸我，好几次对着小锋说：“你看看人家怎么就这么优秀，再看看你，尽叫人操心。”
　　小锋听到这样的话说， 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笑了。
　　他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他的父亲以前当过兵，后来转业到了大连的一个国有企业，从基层起一直干到了最高职位，虽然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是能力非常地强，为人尤其和善。小锋的妈妈是高级知识分子，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大学执教，也早就评上教授了。
　　小锋的妈妈性格比较要强，对儿子要求也很高，而且脾气似乎也有点性急。
　　但是他们两个人对我也特别好，那种好并不是出于一种客套的敷衍，而是一种出于心底的关怀和爱。到后来连小锋都感到奇怪，说：“以前也有不少同学和朋友来过我家，但是没见我爸妈对他们这么好过。对你简直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或者是恨不得你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连我自己都有点嫉妒了。”
　　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做的一手好饭菜，每个周末我去他家了，饭菜尤其丰盛，而且变着花样。他们的理由是我一个人在外边不容易，而且年纪还这么小。每次一到端午中秋什么节日，虽然不少周末，都打电话叫我一起到他家过节。
　　我本来就不善言语，在他家里更是如此。但他的爸爸妈妈对我总是那么好，简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所以那年的端午节，他的妈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元元，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一听到这话，我当时眼眶也红了，这时，小锋在旁边帮腔：“妈，要不你就认元元做干儿子算了。”
　　“呵呵，只怕元元不愿意呢。”
　　我连忙点头说我愿意。他的妈妈见我点头，也非常高兴，问我：“不要问过你的爸妈吗？”
　　我说：“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的。”
　　从那以后，我就不叫叔叔阿姨了，改口叫爸爸妈妈，刚开始不太习惯，有一次冲口而出还是叫了一声阿姨。他的妈妈脸色都变了一变，后来小锋跟我说：“妈妈以为那天你答应他们做干儿子不是出于自己乐意，好像是他们硬要你答应的。这两天都不太高兴呢。”我一听这话，连忙跟他妈妈解释。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和小锋的感情有增无减。他每个周五来我们学校都是事先给我打了电话，然后我背上书包去固定的一个教室等他，他和我一起来上自习。我看书的时候比较专心，他呢，一方面是天性就好玩，估计以前也就没有上自习的习惯，另一方面可能我在他旁边，让他更加不能专心了。
　　我看书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就把手伸过来了，浑身上下一顿乱摸，然后还作势要亲一下嘴，我白他一眼，能安静个五分钟，然后又对我说：“元元，我憋得慌，除去抽支烟好吗？”
　　这个时候，我就有点生气了：“爱去不去。”
　　好几次，他出去抽了能有一个多点还没回来，我心急了，出去找，原来发现她在外面和一帮不认识的人就在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打排球呢。看见我出来找他了，赶紧住手，手忙脚乱地拿起外套跑过来一个劲地献媚。
　　我哼了一声：“爸妈可是把你交给我了的啊，原来你和我上自习就是找机会来玩啊。”
　　不止这样，他还经常要扯上我，每次去教室不到两小时，他就总会哀求一样地跟我说：“元，我一点精神都没有，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看我好久都没有去玩游戏了，咱们去那个xx广场，那里新开了一家游戏厅，就去一个点，我保证，然后刚好赶回家吃饭，送你去带家教。这点小小的要求你总能答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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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情况下我都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只好陪他去了，一路上他一扫刚才在教室里连声哈欠的颓废模样，转而变得兴高采烈。
　　他玩游戏水平实在是高，玩的是那种拳击游戏，好像是叫什么街头霸王，都是一帮小青年在玩，他几乎是战无不胜。
　　不过那里面的环境实在是糟糕，怦怦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得吓人，而且总是烟雾弥漫，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忘乎所以的手舞足蹈，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在家里也是这样，他背上几个单词就跟我开始商量要打开电脑玩会红警或者仙剑。
　　头几次我还饶有兴致地搬个椅子看着他玩，看了几次然后跟他说：“让我也来试试。”这一试可不打紧，我也开始玩起来了。到最后我也有点上瘾，他一看这情况，长叹一声：“悔不该啊。”
　　后来他倒是自觉了许多，从不主动提起来玩游戏了，呵呵。


四月底的时候我和他一起骑自行车去旅顺看樱花，骑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的车吧，反正是把我累坏了。那天太阳暖融融的，我躺在樱花树下的草坪撒着欢地打滚，累了，两个人就躺在成片的樱花林中说着话，到最后居然睡着了，醒来后发现放在身旁的相机都被人顺手牵羊拿走了，真是扫兴。
　　夏天，两个人骑车从星海广场这端的滨海路，一直到最尽头的东海公园，到最后实在是骑不动了，打了两个出租车回来了。一路上景色美不胜收，滨海路，顾名思义，就是沿着海边修筑的路，路在山中，海在山脚，蔚蓝色的海面风平浪静，点点白鸥惬意地飞翔，沿途都是各个风景名胜点，有森林动物园，傅家庄公园，老虎滩极地馆，棒棰岛，北大桥，东海公园，有的地方大块大块碧绿的草坪伸展开去，五色繁华点缀其间。在一个僻静处，我和他也累了，停下来，他抱住我就忘乎所以地吻了起来，然后把我裤子的拉链也拉开了。


暑假的时候，我跟他说，不回家了，正好有好几个家教都让我带。学校里本科生的宿舍楼不让住人，他说：“住到我家去吧。”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去。因为他还有一个姐姐，在外地上大学，暑假肯定也会回来了。以前没见过面，我觉着挺不好意思的。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那种感觉，我知道他的爸妈，也就是我的爸妈，对我简直就是亲生儿子一样。但是每次去他家里，我总是有一种负罪感，我觉得好像是我勾引了他儿子一样。那个时候我在心底里还是没有完全认同自己的这种倾向，他有一次在和我说话时提到“同性恋”“gay”这样的字眼，我很不高兴，我跟他说：“我不是gay,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他问我：“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是个男人，你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我说：“我也喜欢女孩，我以前就很喜欢女孩。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彻底的gay。”
　　我这样的回答让他很是伤心，甩手不理我了，我也沉默。
　　过了一会，他就哭起来了，压抑的哭声让我也很不是滋味，但是自尊心使然，就是不肯低头，他泪眼婆娑地问我：“元，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让我好受一点么？”
　　我其实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嘴硬：“我最见不得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了！”
　　他一把将我抱住，伏在我的肩膀上，哭得更是厉害，手抓着我的后背，胡乱地掐着我的肉。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吵架，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和他说话，他一直阴着脸，回到家里，他的爸妈见了，觉着有点不对劲，也不好意思问我们。
　　到了晚上，我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看书，其实是看不进去的，他在客厅陪爸妈看电视，过了好久，他进房间来了，对我说：“元，对不起。”
　　我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睡觉的时候，他抱着我，一句话不说就开始亲吻起来。
　　最后他开口了，说：“元，我们做后面好吗？”
　　这个时候，我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说道：“听说会很疼的，还是不要做吧。”
　　“你做我吧，我不怕疼的。”
　　我还是不愿意，毕竟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越这个雷池。
　　但是他非要坚持，从卫生间里拿了他妈妈用的搽脸的东西，涂在我的JJ上。
　　我进去时，轻声问他疼不疼，他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模样，说：“不是很疼，只是不舒服，有点冒冷汗的感觉。”
　　我不敢动，停了一会，他说：“你动吧，没事。”
　　我动了几下，想到这个强壮健美的身体就躺在我的身子底下，一种异样的兴奋的快感就像全身过了电一样。他轻声哼了一声，我又不敢动了。
　　他扭过头来对我笑着说：“没事的，继续吧。”
　　我又动了动，已经不行了，一个激灵，“啊”地轻声喊了一声，就射了。
　　他把我插干净了，手纸上还有他的血迹。
　　我躺在他的怀里，他拍着我。
　　我说：“下午的事情其实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他说：“没什么的，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们总会有吵架的时候，不管谁对谁错，吵完架以后总得有一个人先低头说对不起的，你性子比较高傲，那就让我来先低头吧。”
　　“那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啦？为什么非要做呢？”我问道。
　　“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是非常地爱你的。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也是属于我的，对吗？”
　　我一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地往下流，我抱紧他，说：“是的。”他也哭了，两个人躲在被窝底下哭成了泪人。
　　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晚，中午的时候小锋跟我说：“妈妈早上进我们的房间了，他来拿我们的脏衣服去洗。”
　　我显得很紧张，忙问：“妈没发现什么吧。”
　　他嘿嘿一笑：“妈说我们睡觉都不老实，你就钻在我的怀里，就露出我一个头，妈怕把你憋坏了，过来想把你拉开，说我抱得太紧了，怎么都拉不开。幸亏她没掀开被子来拉我们，要不看到我俩都是光着屁股，那就露馅了。好险哪！”
　　我也吓了一大跳，忙说：“以后睡觉可一定要关上门。”


暑假我到底还是没有住在他的家里，有个家教刚好买了一处新房子，他的父母听我说暑假要出去租房，就把旧房的钥匙给了我，让我暂时住在那里。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在空军部队的，长得很是英俊潇洒，他的孩子和我很是合得来，有一次上课的时候他无意中问我：“哥哥，你平时最喜欢吃什么东西啊？”“冰糖葫芦。”我顺嘴说道。结果后来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给我准备好了一根冰糖葫芦，呵呵！
　　房子是在五楼，顶层，屋子里什么物件都有，我只是把我的电脑和一些书本搬了过去就成。
　　我一般都是上午出去带家教，中午在外面餐馆里随便吃点饭，小锋总是在中午的时候过来，过来就是呆到第二天早上，他跟爸妈说元元一个人在那大屋子里感觉害怕，他要过来陪我，爸妈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大连的夏天虽说不太热，我觉得还很凉快，夏天一般来说最高的温度也不到30度，但是那年好像热了一阵子，最高温度都到33，34度了。
　　小锋一进来，就是伸着舌头向狗一样地吐着气，躺到地板上，做着鬼脸。
　　不过我房间里的电脑倒是很对他的胃口，趁我不在的时候在里面装了好些游戏，也不学习，我经常说他，我一生气说话的时候经常就不太注意，连讽刺带讥笑往往让他无地自容，脸红得直我怀里拱。
　　他总是嫌屋子里热，一到晚上就要到楼顶上去睡。
　　晚上拿上一个凉席铺在楼顶上，拿上一个CD机，有时候把电脑的音箱也拿上来，他和我都喜欢听安静一点的音乐，比如小提琴的梁祝，恩雅，班德瑞，神秘园还有enigma的音乐。
　　每天晚上我和他躺在楼顶上，睁眼就是浩瀚的星空，吹面过来的是凉爽的海风，耳边响起的是悠扬的音乐。偶尔有飞机飞过去，落到周水子国际机场，就像流星一样划破天空。我俩就有如神仙眷侣，享受着无与伦比的二人世界的幸福。这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白天有时候他会带我去海里游泳，星海湾，傅家庄，金沙滩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虽然是在南方长大，水性却不是太好，尤其是在海里，一个又一个浪的，紧张得不行。浪打过来，他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尤其开心。
　　我和他走在外面，一高一矮（他180，我才174）,有点引人注目，而且他还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总喜欢在外面拉着我的手，旁若无人。我老觉得不自在，他却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谁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反正我又没犯着他啥。”